波提欧的眼睛瞬间瞪大,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他宝贝的这什么玩意儿”的懵逼,身体晃了晃,连一句招牌式的粗口都没来得及骂出来。
便两眼一翻,“哐当”一声,直接晕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左轮也“啪嗒”掉落在旁。
格蕾妮:“……”
她看着瞬间倒地不起的养父,又看了看那颗完成攻击后悬浮在半空、依旧散发着诡异粉光的迪斯科球,一时陷入了沉默。
帕姆:“……”
列车长举着扫帚,看着这电光火石间的变故,也彻底呆住了。
信使的身影飘然落地,手一招,那颗完成奇袭的迪斯科球便乖巧地飞回她的怀中,被她搂在怀中。
她看着地上昏迷的波提欧,脸上露出一种大仇得报的笑容。
信使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男人,当年如同土匪一样强行闯入了她当时所在的忆庭分部,不由分说就要强行读取忆泡。
当时分部内一片鸡飞狗跳,陈列于展柜的忆泡因他的粗暴行为纷纷滚落。
在场的忆者们顾不得对他进行有效阻拦,全都惊慌失措地蜂拥而上,拼命抢救那些滚落下来的忆泡。
而她,不幸在那一团混乱中,被同伴撞到,脚下一滑,手忙脚乱间……碾碎了好几枚珍贵的忆泡。
正因如此,她后来被严厉问责,最终被无情地驱逐出了那个据点。
她这才不得不背井离乡,辗转加入了芙洛黎达据点寻求庇护……
信使看着陷入昏迷的波提欧,心情复杂。
说憎恨吧,似乎也谈不上多么深刻入骨。
毕竟,若非当年这个莽撞的机械牛仔强行闯入忆庭分部,也不会有哪些意外发生,她也更不会被视为毛手毛脚、不堪大用的累赘,最终被毫不留情地驱逐出去。
如果没有被驱逐,她就不会辗转漂泊,不会在人生最低谷时加入芙洛黎达据点,自然也就不会在那里“幸运”地碰上黑天鹅带回的、改变了她一生的模因病毒。
某种程度上,如果没有他当年那一闹,自己或许不会离开那个沉闷的忆庭分部,也不会让她找到了为之奋斗终生的、播撒福音的伟大目标。
但是说不恨吧——想起自己当初被据点驱逐后,那些辗转漂泊、无依无靠、备受白眼的艰难日子……她还是不免恨得牙痒痒,手中的迪斯科球又开始蠢蠢欲动。
就在信使考虑再补一下狠得时,格蕾妮迅速上前一步,挡在了信使与倒地不起的波提欧之间。
作为一名巡海游侠,她自然能认出眼前这位气息独特、装扮……更加独特的美丽女人是一位忆者。
而她也深知,自己的养父和忆庭之间,确实存在着一次冲突。
格蕾妮深吸一口气,看向信使,眼神坦荡而诚恳。
“这位忆者小姐,请先息怒。我的父亲……他当年强闯忆庭分部,行为确实鲁莽粗暴,无可辩驳。
但他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追查那个将他的故乡变为一片火海的幕后黑手。他的方式或许极端,但他的初衷……绝非为了私利或破坏。”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昏迷的波提欧,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又坚定地回望信使。
“如果我父亲的行为对您个人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我,格蕾妮,以巡海游侠的身份起誓,愿意代他承担一切后果,尽力弥补您的损失。哪怕是您想要我这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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