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来告诉我了。”
水生娘想起来平整田地时,崇仁确实来过灵阳县。她心疼地搂住孙女:“婉宁,你别难过。”
婉宁强装小孩模样撒娇道:“我小孩子难过啥呀?这不是您看上了人家崇仁哥嘛?祖母替我挑的,我肯定得应下啊。对了,祖母您眼光好,到时候再给我挑个好的就是。”
水生娘难过道:“哪里有那么好找?崇仁这样的好儿郎,我就没见着比得上的。”
婉宁俯在祖母耳边悄声道:“您以后可千万别再提‘崇仁哥前崇仁哥后’的了,影响我说亲知道不?得把这茬瞒下来,免得我以后的夫家嫌弃,说我成亲前就跟别的男子不清不楚的。”
水生娘深知女子名节重要,只是一想到看好的孙女婿成了别人家的,心里就堵得难受。
婉宁转移话题道:“祖母,您说我灵阳县那地这么肥,今年收了稻子,周家得备多少库房才装得下啊?运到七州去,得跟王爷商量用战马拉才行吧?祖母,说不定一秋收,我就成辽东最富的人了?得上十万两银子呢!周家怕是付不起这么多粮钱,估计只能先付一部分。到时候问问娘,哪里的首饰铺子好。等我有了钱,头上的簪子、手上的镯子,都给您新打几副!邱妈妈现在在帮晨熙姐绣嫁妆,等晨熙姐出嫁了,我地里的活也忙完了,正好跟着邱妈妈学绣活,给您做一身新衣衫……”
水生娘知道孙女在宽慰她,抹了把泪:“祖母知道了,婉宁。祖母定会再给你寻摸个好的。”
婉宁祖孙到了边境,小桃和水生早已收到裴崇安的信,知晓崇仁与婉宁的亲事已无望。夫妻俩本想安慰女儿,昊良却插话道:“我的大姐,以后你才是给谢家光宗耀祖的那个!我先生说了,你带头在辽东种成了稻子,改造了沼泽地,这是造福百姓的大功业,以后都会被记在书上的!”
婉宁笑眯眯道:“你在书院也别太显摆了,这不还没记在书上嘛。”
水生娘却愤愤道:“水生!等王爷打下天下后,你得把你爹的坟单独迁出来!我不想让你那几个叔叔沾我婉宁的光!”
水生只得敷衍道:“娘,这事……得等王爷真打下来再说。我们现在连陵州都回不去呢。”
虽然婉宁强装不难过,晚上水生娘却执意搂着她睡,边给她拍背边念叨:“我家婉宁最是了不起,以后能记到书上的人。裴家是命差了点,才和你无缘。”
婉宁只得装作发困:“祖母,我还在长个子呢,睡吧……”
婉宁睡到半夜想起身起夜,感觉祖母的手还在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在心底叹了口气:我装得……还不够好吗?
第二天,水生去向王爷汇报政事。汇报完毕,宣王格外客气地请谢大人坐下,挥手屏退了所有侍从。厅内只剩下两人时,宣王先给自己倒了杯茶,又给水生倒了一杯。水生顿时诚惶诚恐,连忙起身。王爷如今已今非昔比,天下一分为二,威严日重,哪能让王爷给他斟茶。
宣王和蔼道:“快坐,谢大人。一晃我们相识十多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宣王故意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谢大人,只见谢大人一副谨慎的样子,语气带着感叹:“你如今已是儿女双全,本王却仍是孤身一人,膝下空虚。这江山打下来,也需后继有人。本王是该娶王妃了。”
水生面色不变,恭敬道:“王爷考虑周全。”
宣王接着道:“谢大人,你把闺女教养得极好。如今她年岁也正合适……”
水生心下大惊,面上却是一副慈父模样,叹道:“唉,王爷有所不知。下官这闺女成日跟着她祖母在田间地头跑,全无规矩。下官夫妻二人觉得她孩子心性未脱,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
王爷心中暗忖:这谢大人如今滑不溜手。本王已明说要娶王妃,点明他女儿年岁合适,他却推说女儿没规矩要再养几年,这分明是不愿意了。
宣王看着水生:“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