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慕姑娘是如何知道的？她是村口遇到的儿子，他身上湿淋淋的，像是刚从河里捞出来。是了，在他的头发上，衣服上，还有鞋子上，都沾着不少水藻。
牛家和田家的老宅都在村里，却不在同一个村里，而是相邻。牛家所在的村子有河，且不经过田家所在的村子。田家所在的村子靠山，是不可能有水藻这种东西的。所以，她的儿子是从牛家村回来的。
仔细想想，冯丽娘儿子坠河的消息也是在儿子回来后不久传出的。她有过怀疑，也问过儿子，儿子支支吾吾的。之后几天，他的情绪一直不好。现下想来，应该是做了慕姑娘说的那件事。是他把冯丽娘的儿子推进了水里。
“不怪他，怪我，是我与他说了不该说的。”田绣娘道：“他以为他的亲生父亲，也就是牛二只要他跟冯丽娘生的孩子。他嫉妒，他吃醋，他以为只要没有了冯丽娘的儿子，他就能得到全部的父爱。是我，是我不会教孩子。
天大的错，都由我背着。我知道我犯了死罪，你们可以将我千刀万剐。”
慕笙：“该是你的罪，逃不了。不该是你的罪，你也顶不了。那次落水，让冯丽娘的儿子病了大半年。你可知他为何久治不愈？”
田绣娘：“他身子弱，没养好。”
慕笙：“是你的儿子，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他拿走了其中最为关键的一味药，进而导致冯丽娘的儿子久治不愈。还有冯丽娘的女儿，也是被你的儿子打伤的。这样的孩子，即便没有你这个娘亲，在田家也吃不了什么亏。至于往后……若他不改的话，大概会跟你一样牢狱之灾，断头之祸。”
田绣娘的身子软了。她的全部希望都在儿子身上，儿子却长成了她最不希望看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