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打最终还是没打成,改成了惩罚她背诵道家经典『三式』:也就是《奇门遁甲》、《六壬》、《太乙》,三者並称“术数三绝”,互为补充又各有侧重,被誉为道家推演的“帝王之学”的核心载体,古时常被秘藏於庙堂,非重臣大儒不得窥其全貌。
当然,这三部典籍並非寻常术数读物,每一部都藏著天地运转的数理玄机,是融合了易理、星象、时空格局的智慧结晶,绝非死记硬背就能参透。清虚道长扔给她的线装书边缘都已磨破,扉页上用硃砂写著“心诚则灵,神凝则通”八字,书页间还夹著泛黄的“九宫掐指图”,標註著“拇指掐食指根为乾,掐中指根为坤”的手诀要义。
清虚道长背著手沉声道:“半个月学透,別以为是轻罚,《奇门遁甲》要背会阳遁九局、阴遁九局的排盘口诀,《六壬》得熟记三传四课的起例之法,《太乙》还要参透五元六纪的历法推演。”
黎洛屿捧著厚厚三册线装书,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批註与符咒看得眼晕。当即哀嚎道:“师父,这哪是轻罚,您这明显是借著罚我,把这种生涩难懂的道家学问往我脑袋塞呢,这些口诀比科研公式还绕,批註的符咒我都认不全,半个月的时间哪够我啃完这三大块板砖啊!”
清虚道长背过身偷笑,嘴上却硬:“少贫嘴,半个月后考校,过不了接著罚。”
黎洛屿欲哭无泪,撇了撇嘴,訕訕道:“哦”
郑守义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么活泼的『小恩人』,见著他们终於不跑圈了,才笑著上前敬礼:“小恩人,郑守义前来报到!”
黎洛屿惊喜万分,踮起脚尖拍拍他的肩膀:“嗯,郑爷爷来啦,欢迎郑爷爷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说著便拽过他的手腕把脉:“嗯,恢復的不错,虽然还有些气虚脉弱,但,问题不大,回头我给你瓶滋补丹,保准你吃几天就腰不酸腿不疼,爬山都能比其他老头儿多跑二里地。”
“哈哈哈,好。谢谢小恩人。”
“哎呀,別叫小恩人,跟他们一样叫我洛洛就行。”
“哎”
自从黎洛屿一行人『落户』向阳大队之后,袁家村的村民每隔一两个月就能吃上一回野猪肉,这不今儿个又有十头大野猪
秋收时节,村民们本就忙的脚不沾地,割麦子、打穀穗、晒穀物,从清晨忙到日暮,连孩童都要帮著捡拾散落的稻粒。
但村民们好像完全不累,整个晒穀场东角处,烧水的烧水,退猪毛的退猪毛,分肉的分肉,做杀猪菜的做杀猪菜,简直热闹的像是在过年。
袁大队长指著第一锅杀猪菜说:“卫东,拿些玉米饼,打两盆杀猪菜,先给后山的小战士们送过去。”
“卫西,你去给牛棚那边送,多送一些。”
“好。”
这锅杀猪菜可是实打实的硬菜:新鲜五肉切块焯水,猪油煎至金黄,加焯好的酸菜、滚刀块的土豆块、还有猪心、猪肝等杂碎,最后再舀上两大瓢燉肉的高汤,最后再撒辣椒薑片燜煮半个小时就可以大口朵颐了。
黎洛屿很喜欢这种有烟火气的大锅饭,连连吃了两碗杀猪菜,又吃了两块玉米饼子之后才摸著肚子起身,把自己今天『挖』来的一背篓药材拎过来递给了裴老。
裴老放下碗筷,接过背篓扒拉了两下,指尖突然触到两个圆滚滚、裹著湿润泥团的疙瘩,好奇的拽了起来,入手沉甸甸的,还带著山林的清润潮气,小心的用指甲刮去表层浮泥,露出底下黄褐色的、像老人的掌纹般的纹路,顶端还顶著几片未蔫的复叶,气得『呼啦』站起来,哆哆嗦嗦的指著黎洛屿:“个兔崽子,这是人参,人参!你就这么跟柴胡、黄芩混在一背篓里顛顛晃晃的晃回来了要是断了须、伤了皮,药效得折损大半!”
黎老爷子瞅了一眼,慢悠悠地补枪:“不止呢,她还背著背篓被清虚追著揍,两人围著村子跑了三圈呢,全村的人都看见了。”
裴老更气了,指著黎洛屿的脑门:“背著人参筐子跑圈你俩是嫌这宝贝命太长,还是想把参须全顛断了。这可是能救命的良药,不是地里的萝卜白菜!”
黎洛屿的思想早就飞到科研基地需要的物料清单上去了,茫然的抬头:“啊,什么裴爷爷怎么了谁跑圈了”
清虚道长略有些心虚,梗著脖子:“我那是教训自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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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理了”裴老气得深吸一口气,指著他俩:“你们师徒俩简直就是一丘之貉,一个粗枝大叶,一个不分轻重,哼!”
裴老气得再也不看他俩了,小心翼翼的拎起背篓向屋內挪步子,边走边念叨:“可惜了这野山参,须子断得让人心疼,得赶紧用松针铺好阴乾,不然药效再折损就亏大了。”
黎洛屿的思绪还没有回归,有些茫然,拉著清虚道长的袖子问:“师父,裴老怎么了,气成这样”
清虚道长摸著下巴,一本正经胡诌:“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