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微微仰起头,似乎在回忆当年的决定。
“那时候,生意做得还行,就是不太平。我得先把生意一步步挪走,再搬家。”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那会儿,带着一家老小赶路,跟逃难一样。我想着孩子还小,经不起折腾。尤其老二,刚学会走路,哪能跑得快?我就想了个法子,先把老二和奶妈留在重庆,托给一个老朋友照看。我呢,先带老大去贵州安顿,等一切都妥当了,再回来接他们娘儿俩。”尤莲德的眼神黯淡下来,声音也低沉了许多。
“谁能想到,天杀的轰炸,把我那朋友的家也给炸了!奶妈抱着老二,跑出去躲,再也没回来……”尤莲德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实木桌面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是他内心痛苦的呐喊,“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起带走!路上再难,也比丢了强!”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悔恨和自责,眼眶也红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