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于连彩蝶走进来都浑然不觉。
白色的丝绸旗袍尽显彩蝶的娇美,好像香气怡人的茉莉花,散发出无法抵挡的魅力。显然还不适应这身打扮,她忸怩不安地搓着手指,声若蚊蝇地说:“忙着呢?”
景颜回过头,怔住了。
“我搬出去住了,回来拿点东西。”彩蝶低着头快步向卧室走。
景颜追到院子里,大声地问:“我们家谁得罪你了,至于让你搬出去?你一个人能去哪儿?”
张啸天夫妇愣住了。景传志始料未及地问:“谁搬出去?彩蝶搬出去?住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走?你一个孩子出去住我怎能放心?”
“吕老板替我租了房子。”彩蝶低着头答,“我能照顾好自己。”
艾青愤怒地说:“又是吕祚行!他没安好心,你看不出来?”
“他对我很好……他帮我在戏园子里找了位师傅学唱戏。”
景传志痛心疾首地说:“你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多多少少的能照顾你;你这一走,如果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的爹娘交待?我还要不要活了?”
“你走了,二哥怎么办?”景颜大声地问,“你想过你们的将来吗?”
彩蝶笑了笑,说:“他不是让我滚吗?我走了,他得偿所愿了。”
“二哥说的是气话,你怎能当真?他不是无情的人,你了解的。”景颜流下了泪。
“看天意吧,如果以后上天还让我们在一起,我会珍惜的。我只是换了个工作,住到了别的地方,我和他……还是……那种关系。”
“孩子,有些路是不能走的,走了就回不了头。”景传志苦口婆心地说,“听叔一句劝,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我决定了。”女人有时候就是铁石心肠的是非不分,彩蝶也是。
“金屋藏娇,你不怕被人嗤笑?”艾青冷冷地问。
彩蝶小声地说:“最少不用侍候人,还看人脸色。”
艾青冷笑道:“侍候自己的男人,受点委屈是应该的,两口子还斤斤计较?想想自己男人做的是为了什么?再想想外面的男人为你做的又是为了什么?如果你连这点都拎不清,还真不是合适的成亲对象。”
彩蝶冷冷地笑了笑。
院子里陷入了沉默,众人呆呆地站着。
“我会把景家失掉的面子找回来!”艾青临走时丢下一句。她是说给彩蝶听,也是对景传志父女说。
人和人的相遇,似乎是早已注定的。两个人遇上了就是讨、还前世欠下的债,得到了和还清了,也就分别了;只是在分别后的一段时间内,或往后余生里,当孤单、寂寞、落魄和伤感袭来,我们会想起那个曾陪伴我们走过一程的人吗?
头戴礼帽、身穿黑色长呢大衣的侍者刚拉开高大明亮的玻璃门,若兰就拉着艾青率先走了进去;后面的张啸天不太自然——当艾青说撮合若兰和景飞,他是反对的;因为这两个活宝都没个正形,玩起来什么都能忘了,这种性格要找的另一半,应该是对家庭认真、负责的那种。艾青不这么想,她认为古灵精怪却蕙心纨质的若兰和油嘴滑舌但重情有义的景飞刚好是天生一对。
进门左手边的巨大鱼缸里,游荡着两尾金龙鱼和一尾银龙鱼;它们摆动着漂亮的尾鳍,绅士般优雅而动。来此消费的食客,经过时大多会瞟上一眼;金龙鱼和银龙鱼习惯了艳羡的目光,对食客的指指点点不感到害怕。
“这尾鱼好漂亮!”若兰盯着银龙鱼说,“清蒸的味道应该比红烧好,再配上红酒……啊……流口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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