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洪亮笑了笑,坐直了身子,说:“团长说,班长是兵头将尾,看似不起眼,实际却影响了新兵在今后的军旅生涯中对待战争的态度和方式方法。”
“我好像懂了一点儿,”景飞说,“就是说班长这个位置很重要,决定了单兵的作战素养。”
“知道为什么别的班是九个人,我们班是十二个人吗?”柴洪亮的目光在士兵们的脸上扫了一遍,“因为团长相信我,相信我能带出更多优异的士兵。我是个粗人,不在乎官大官小,能为团里多培养几个优秀的军人很知足了。”
“你看咱这十几个人里有优秀的军人吗?”如海笑着问。
“目前看来,都还不错。”
“哦!”士兵们齐声欢呼。
“班长,扛木头去吧;我知道,你这是在磨练咱们呢。”王莽笑着说。
“聪明。”柴洪亮眯起眼睛说,“你们去吧,我先睡会儿。你们木头扛完到村口集合。”
“你不去?”王莽问。
“不去。怎样运,你们商量着办。如果我在战场上挂了,你们总得有继续战斗的办法吧?我在村口生起篝火,等待着各位凯旋。”
直径三四十公分的白杨树,锯倒截成了一根根长约四五米的树干;景飞数了数,有三十多根。细的一个人可以扛着走,粗的需要两三个人抬着。除去柴洪亮,还有十一个人,最少需要三趟才能运完。这是毅力和耐力的考验,也是团队协作意识的历练。简单、明确、快速地分工后,士兵们义无反顾地举起沉甸甸的树桩,搁在了肩上。
柴洪亮一动不动地躺在草地上,仔细地算计着:这十几个孩子比自己预想的好,聪明,不怕苦不怕累;本打算拿景飞做个惩治的典型,敲山震虎,让其他人好好训练,看来不需要了。因为景飞并没有因为是团长的弟弟而胡搅蛮缠、高高在上,相反还处处表现得比别人刻苦,或许团长弟弟的头衔对于有上进心的人是一种激励。过于严苛的训练,以及对训练成果的高标准要求,让团里的很多人对自己不满。在团长的眼里,他是个合格的军人;但训练成绩突出,无疑让其他的班排长黯然失色,想令长官刮目相看,却连他这关都过不去。不是自己逞能,而是他要为战友的生命负责——没有娴熟的作战技能,上了战场,等于送死,特别是面对武装到牙齿的日军特战军人。
康文玉将车停在离篝火不远的地方,鸣了声笛,下车向篝火走。两个警卫员下车分立在了车子的两侧。
“那是团长的车吧?景飞,一定是来找你的。”王敢说。
景飞见来的人是康文玉,赶紧跑了过去;康文玉想把他拦下,谁知景飞只向他问了声好,已一溜烟到了车前。
“站住,干什么?”警卫警觉地观察着四周,下意识地抬起枪口对准了景飞。
“他是我哥。”景飞指着车里的景腾说。
警卫知道他和团长的关系,但没有团长的同意,还是不敢放人;就在他迟疑之际,康文玉朝他挥手示意了一下,他才放开了景飞。景飞钻进了车里,一脸的兴奋与期待;景腾绷着脸,问:“你来干嘛,谁让你上来的?”
“别闹了,你不是来找我的嘛。是不是看我训练辛苦,带好吃的来了?快拿出来。”景飞急不可待地动手动脚。
“我跟你闹?”景腾训斥道,“滚出去!”
“真不是找我?”景飞看着一脸严肃的大哥,小声地说,“自作多情了。”
“你长脑子是做什么的,不会想问题?我一个团长大半夜的来找一个新兵,就因为这个新兵是我的弟弟?”景腾呵斥道,“你让其他战士怎么看我?弟弟到我车里好吃好喝,把他们晾在一边?有这样做事的?如果我这么做,谁还愿意跟我冲锋陷阵?到你应该待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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