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放在歙县与五县只见,只怕是谁也不服谁,官府士绅睚眦必究,赤民百姓寸土必争。
争水源都能同村动刀。
若说争田……
也难怪说徽州府要兴兵内战了。
“也不止清丈的争执,还有某些乡党升了迁,公器私用,意图为乡人张目。”
余懋学在班次中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眼神在殷正茂、许国身上就没离开过。
群臣闻言,不约而同皱起眉头,乡党,可不是什么好词汇。
尤其在皇帝放话要铲平山头的时候。
本以为殷正茂、许国二人,又要勃然作色,怒而辩驳。
结果等了许久,两人全无没动静。
两人竟真就受下了这话,一言不发!
余懋学继续说道:“年初,孙丕扬下文徽州府,强令六县共议……”
大概就是,一股莫名其妙的风从中枢刮了下来,孙丕扬如同被上了发条一般,语气激烈地要求徽州府组织六县共议。
徽州府这次是真的唯唯诺诺了,事情也终于被真正摆上台面,六县合议此事。
“此次合议中,歙县率先申文,说《大明会典》记载徽州府输‘人丁丝绢’8780匹,从来没提过让歙县单独交。”
“其‘人丁丝绢’被人篡改成了‘夏税生丝’,以致五县之税落到了歙县头上。”
“这篇申文中,署名的乡党不计其数。”
“兵部尚书殷正茂、刑部左侍郎许国、浙江巡抚汪道昆、南京户部右侍郎方弘静、江西右参政曹楼、故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汪尚宁、故贵州左布政使江珍、故贵州按察使程大宾……”
余懋学生生换了十几口气,才将一票署名的大员念完。
饶是朱翊钧,也不由频频侧目。
这阵仗,也难怪热爱钻营的孙丕扬会纳头便拜了!
余懋学冷哼一声:“彼辈以为地方大员、中枢廷臣,一干乡党串联,便能压倒五县百姓,殊不知五县赤诚同心!强权之下,反倒诱发一场民乱!”
这说辞,无异于将责任都扣在了歙县大员们身上。
许国头也不回,语气极其生硬:“乡梓生我养我,此事哪怕有党群之诟病,我也要为歙县争个明白!”
余懋学立刻就要争锋相对。
话到嘴边。
咚咚咚!
御案上富有节律的敲击声,再度如期而至。
“好了,容朕说两句。”
余懋学哪怕已经气血上涌,到底还是没敢顶撞皇帝:“臣万死。”
殷正茂与许国一齐下拜:“臣等失仪。”
朱翊钧摇了摇头。
他率先将目光落到殷正茂、许国身上:“殷卿,许卿,不要动不动就串联同僚,干涉国法。”
这话很重,但比起断绝政治生涯的结党而言,还是轻轻放下了。
两人伏地不起,口称有罪。
朱翊钧又看向余懋学:“县民程文昌、胡文盛,合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