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涉父皇,那定然不能马虎,详查就好!那就如这位爱卿所说,继续吧!”慕长肆说道。
洛栖云大悦,兴奋地同钟觉交换一个眼神,所幸有惊无险。
同时,洛栖云也瞧准了人,方才那出口制止的大臣,说话条理、字句和符规矩,是个很不错的人才。
将他拉拢过来,定有大用!
于是捱过早朝,下朝之后,洛栖云前去拜访了他,“请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
那大臣停下脚步,看上去谦卑和气,年纪尚轻,正是图向上发展的年纪。
洛栖云心中惴惴,瑞王纨绔无度,地位又敏感,搞不好哪天皇帝心情不好就被发配边远,但凡图发展的官员,都不可能投靠他。
“臣姓李单名一个弛字,大人呢?”那大臣道,语气听上去很好相处。
“我……”洛栖云随口胡诌一个名字,“我姓宋,名云。可否借一步说话?”
“哦,宋云兄。”李驰眼光微闪,“当然可以。”
于是洛栖云邀请李驰来到钟觉提早订好的一处雅间,这儿幽静,无人打扰。
钟觉早在雅间内等着,装模作样品着茶,见洛栖云进来了,看向她身后的人,“哟,真带人来了。”
洛栖云脸色不善地瞪钟觉一眼,警告他若是吓跑了李驰,她要他好看!
“请坐。”洛栖云给李驰指了个位置,等他坐下后,自己才在钟觉身旁坐下来。
“听瑞王殿下说,宋云兄从劫匪手中救下他,想必武功高强。”李驰道。
不愧是年纪轻轻便侍奉朝廷的京官,一眼便看出问题所在,洛栖云这么瘦小,怎么能救出看上去比她壮实多了的瑞王?这是荒谬一。
而且,瑞王若真不想上朝,单凭洛栖云是说不动的。若真来个人劝一劝他就能逼一个纨绔成性之人早起上朝,那瑞王如今定不是这么个风评。
这是荒谬二。
所以李驰大概是看出其中门道,才答应洛栖云进一步说话,想看看这两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洛栖云笑道:“鄙人并不会武功,只不过是运气好。”
“宋云兄何必谦虚。”
“李大人说笑了!鄙人却见大人丰神俊逸,未来前途无量啊哈哈……”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回互捧尬聊,钟觉敲敲桌子,终止了这场无聊的对话。
洛栖云抹了把汗,赞同地看了钟觉一眼。
“何必绕这些弯弯肠子,开门见山,直说便是!”钟觉不耐烦道,“李大人你如何看待政王?”
官场打对球再正常不过,忽然来一个直球,李驰一愣,有点接不住了,“政王……雷厉风行,果决英明,乃众官表率。”
“这便是了!”钟觉得意地看向洛栖云,朝李驰打了一个响指,“政王被冤入狱,你愿不愿意帮忙?放心,若他未来青山再起,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驰明显意动了,但他没想到钟觉这么直接了当,“你们意图这么明显,难道不怕我反咬一口,将你们交代到皇帝那去么?”
钟觉笑眯眯:“你不会的。”
这道理连洛栖云都明白,慕长肆多疑,哪怕李驰将瑞王拉拢他的事上报,也会觉得此人有逆反之心,不过是谈崩才举报的。
而答应能得到的回报可就多了,政王的能力有目共睹,有他在背后相助,未来平步青云不是梦。
李驰杠上了,“如果我恰好怨恨政王,自损三千也绝不答应,你该何如?”
钟觉依旧笑眯眯,只是直起身,捏着茶杯走到他面前,一语不发。
然后手中发力,青筋暴起,紧接着茶杯崩裂。
李驰瞪大眼睛,惊诧万分地盯着钟觉。
洛栖云也好不了哪儿去,不是,钟觉力气竟这么大?
无疑钟觉这一捏,将李驰的心捏来了,他算是看出钟觉也是个扮猪吃虎的货色了,能扮得这么好,这人估计也不简单,投靠他利远大于弊。
“瑞王殿下,您若有吩咐,臣定当赴汤蹈火!”李驰肃容道,眼底甚至隐隐透出兴奋,显然已经被钟觉拿捏了。
就这么简单地,收拢了一个大臣。
洛栖云讷讷没反应过来,这么简单?
李驰走后,洛栖云拿起碎裂的瓷杯反复瞧看,啧啧道:“你的力气太可怕了。”
钟觉狂笑道:“你也信了?”
洛栖云一愣,转而睁大眼睛,“假的?你骗……”
“诶诶!”钟觉意示她小声,“京官们啊,心眼子一个比一个多,你要套住他们,得比他们多一个心眼儿。”
他从怀里掏出另外两个瓷杯,与方才碎裂的瓷杯款式花纹是一样的,洛栖云接过杯子仔细瞧看,总算发现了其中奥秘。
这些瓷杯不仔细看,都是完整漂亮的一个,但仔细看,其实每个杯子都早已碎裂,只是内壁被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