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你不知道我曾经是谁?政王又是什么身份?”
洛栖云冷笑,越笑越气,越气越伤感,她重新将话本子捡起来揣在怀里,气冲冲道:“没收了!”
钟觉自知理亏,“好好好,您千万别告诉殿下……”
洛栖云冷眼瞪他一眼,“这种话本子,叫我怎么告诉他?以后莫要乱猜乱想,有这闲情逸致,不如多读些谋论兵法,免得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钟觉口头上“是是是”,心里的想法却浑然相反,若不是自己丝毫不碰谋论兵法,活得至极纨绔,他早就死了!
莫要乱猜乱想?这洛姑娘果真同政王相像,一门心思不出两样,一个为了政事民生远离女人,一个满脑药草行医不问情爱,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若是洛栖云能听见钟觉心声,怕是会被气死!
二人没僵持太久,今早还要赶着上早朝,时间紧迫,没一会儿就各干各的,坐上马车上路。
瑞王的存在感实在太低,洛栖云本以为他作为地位敏感的闲散王爷,多年不见突然上朝,定会引来一阵轩然大波。但事实是,压根儿没人多注意他。
甚至有新官觉得,钟觉是新来的官员,提醒他不穿官服是不能上朝的。
洛栖云哭笑不得,不知这是福是祸。
上了朝,钟觉站的位置,自政王走后一直是空着的,现在忽然有人杵那儿,自然成了焦点。
慕长肆也注意到了他,“皇弟?你今日怎么……?”
钟觉身上衣服松垮,腰带斜斜挂在细腰上,歪歪扭扭站着,纨绔慵懒。
他肆笑两声,转而忽然止住笑容,站直身子,“咳咳,皇兄。”
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叫人不忍卒视,慕长肆原本有些紧绷的神情却更缓,“你说。”
钟觉瞥一眼已经乔装成男二的洛栖云,“皇弟我回京的途上,遇见了绑匪!那时我正在荒僻草地里行方便,没人相救,是这位仁兄救了我。”
钟觉指了指洛栖云,“就是他!救我之后挟恩求报,非要做我的门客。”
新帝刚刚登基,他这原本闲散的王爷就突然收了门客,自然受怀疑,但如果大白刺刺直接说出来,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不少官员发出唏嘘,慕长肆的脸色更是由面无表情展露出笑意。
烂泥就是烂泥,就算有野乡夫子想帮助作为,也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这所谓门客眼光可真是‘毒辣’,投靠谁不好,偏偏选了瑞王,怕是别人门下挤不进去,才逼瑞王收了他的。
不足为惧!
慕长肆笑道:“也好,皇弟你也该理理朝事,别一天天荒废了自己!”
洛栖云心说瑞王单是一身轻功就秒了他慕长肆,哪里是荒废自己,分明是在扮猪吃虎!
接下来,慕长肆没再理会钟觉,而是在众大臣跪拜后,一句“平身”开始早朝。
洛栖云听不懂朝廷上奏报的事,她只是默默观察,看哪个人有可能被她策反。
看来钟觉纨绔公子爷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洛栖云叹气,新帝也才刚登基,正是还未有严重矛盾的时候,又有谁会支持他?
她本以为这次早朝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听见了一件与自己有关的事。
“陛下,那司徒延欺罔圣上,臣建议严刑重罚,直到他将云妃下落供出来为止!”
说话人正是昨日被她踹了一脚的林统,洛栖云眼光沉了沉,心中顿感不妙,什么意思?
“陛下,臣附议!”吴备站出来道,有了一个两个,接下来站出来附议的大臣也不少。
提到司徒延,慕长肆的神色很不爽利,“明明昨日云妃还在司徒延府中冒充婢女,怎么消失得那样快?”
洛栖云这才缓缓意识过来,这是自己掉马甲了。天没下雨她没洗脸,怎么就被发现了?!
“陛下,臣建议先留着这司徒延,将他斩首的信息公布于天下, 臣不信娘娘会置一个收留过她的人于不顾!”
慕长肆点头,“可行!”
一众大臣开始讨论,如何引蛇出洞。
这一些皆落入洛栖云耳中,他们所有的‘密谋’,云妃本人正大白刺刺地听着。
洛栖云心脏突突地跳着,他们说得不错,自己不可能弃司徒延于不顾。
但她也绝不能被抓住,若被发现行踪,她在京城将寸步难行。
“对了,司徒延既然犯下如此大错,那他申请重查先帝驾崩之事,是不是……”
慕长肆眉眼一挑,“你说得不错。”
他本就不想重查,给政王翻身的机会,只不过碍于群臣的面子,不得不答应司徒延。
现在司徒延出事,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地弃掉此事。
洛栖云心高高提起,慌张地捏紧拳头,若重查被止,还害得司徒延搭进性命,那可真是赔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