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洛栖云正和钟觉商讨。
说是商讨,不如说是单洛栖云一人在急。
“朝廷里有多少人对慕长肆不满?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洛栖云冷声肃道。
钟觉泡了一壶茶,慢悠悠给洛栖云斟满,“洛姑娘请用茶。”
洛栖云狠狠喝掉一大口,将茶杯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你说呢?”
钟觉皱眉,“我说,茶不是酒,不是这么喝的!”
真是对牛弹琴!洛栖云皱眉更甚,“问你呢!”
钟觉才慢悠悠浅斟一口,“朝廷里对慕长肆不满的人可多了!”
“可多?有多少?你可知有谁?”洛栖云一发三问。
“我虽不知,但肯定是这样。你随便找个顺眼的策反了就行!”钟觉说道。
“……”不愧是纨绔到连慕长肆都感觉不到威胁的男人,这样看来的确让人‘放心’。
洛栖云凝声:“这不是儿戏!”
钟觉:“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政王声誉好得名满大宛,你不是大宛人,对他当然没有那么了解。”
这话将洛栖云堵住了,她有些不满却不知该如何反驳,罕见地落入下风。
如果策反真这么容易,那么古往今来岂不是人人都要策反一回?
“不如这样,我明日上一回早朝,你同我一块去,到时候你便知道了。”钟觉说话间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品茶品茶,你怎么喝出一种喝酒的气势?”
洛栖云接过茶水,“鄙人性格直糙,喝不来这忒贵的茶水。”
钟觉嗤笑道:“学药的性格直糙,真倒是罕见。”
毕竟学医看药,无一不是需要极强的耐心和细心,洛栖云的医术本领高超,耐心和细心必不可少。
洛栖云耸肩,“唯手熟尔。”
钟觉笑着接受了这个理由,但如果洛苏木在,一定会跳起来反驳她。
哪里是什么唯手熟尔,洛栖云的眼里只有药,药是这家伙生命的全部。除了奇症怪药,没有东西能够引起洛栖云的兴趣。
而茶这种东西,千类千味,功效却大差不差,当它涉及救人治病时,洛栖云还能说出些区别。但喝起来,简直就像喝凉水一样无劲。
因为瑞王算是个值得放心的熟人,洛栖云决定暂且安住在瑞王府中,好巧不巧,躲过了夜里井鸿禧等人的搜查。
翌日
钟觉早早醒来,当洛栖云醒来从房中出去时,这厮已经穿戴完,坐在石桌旁看书了。
洛栖云挑眉,这厮竟然还会看书!真是难以想象。她径直走过去,轻轻敲了敲石桌。
钟觉置若罔闻,洛栖云好奇到底是什么书叫他看得这么入迷,低头一看,竟是《古医法全书》,不由得又惊又奇。
《古医法全书》这本她也看过,全篇大论烦琐,字密得叫人看着眼睛疼。连她都觉得难啃,怎么钟觉看得这样津津有味?
她不由得好奇,转至钟觉身后,想要一起瞧瞧书中内容。
谁知只一眼,洛栖云就像碰触炭火一样蹿走,面红耳赤,“好啊钟觉,大早上的你看话本!”
钟觉被她的怒斥喊回神,看看她,又看看自己手中的书,连忙合上站起身,“不是,你听我解释……”
“好,你解释。”洛栖云峻着脸,语气冷淡。
钟觉一愣,正常难道不该是:“我不听、我不听!”么?
“你瞧,这不是《古医法全书》么?”钟觉将封面给她看,“方才你看错了!”
“不可能,你当我是瞎子?”洛栖云心说,这钟觉实在太不靠谱了,政王到底是怎么忍受他的?
方才她只瞧一眼,看得真真切切,那图文并茂的书分明是个话本,而且不是正经话本,配图里两人相对而坐,克制又疏离地在拥吻,依照洛栖云对话本的印象,下一秒二人就要‘疏离’到**去了。
钟觉万分心虚地看着她,“对不起!”
这倒叫洛栖云一愣,不是,看话本子固然可耻,但有什么好对不起她的?
她心生疑窦,伸出手:“将本子给我。”
钟觉迟疑了,将话本子藏在身后,“洛姑娘,这看了脏你的眼,我还是将它烧了吧!”
愈退让愈有鬼,洛栖云眯起眼,更何况这厮还想‘毁尸灭迹’,“不行,拿过来!大不了我不告诉别人。”
钟觉眉眼一松,“当真?!”
原来纨绔至此的闲散王爷,还是要脸要皮的,洛栖云点头,“当真。”
钟觉将包裹着药书封皮的话本放在洛栖云手中,低声道:“别告诉政王,他那个傲娇性子,肯定要打死我!”
跟慕聿珩有什么关系?
洛栖云诧异地看钟觉一眼,转而低头翻开话本,当自己的名字出现于其上时,快速眨眨眼,肉眼可见地慌张了。
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