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慕长肆焦躁地将手边的奏折扔在一边。
司徒延的婢女,到底是不是另有身份?
想起白天里见到的印象,他的脑海里浮现一种猜测,而且这个想法愈来愈烈,疑窦越来越深。
现在慕长肆批阅连一个字都瞧不下去,满脑子都是混沌的浆糊。
“去叫国师来!”
他紧揉眉川,面前的奏折被摔了一地,宫女匍匐在地上,闻言慌忙道:“是,陛下!”
慕长肆是想起国师擅长易容,既能将白妃伪装成云儿的模样,想必对易容之术颇为了解。
既然如此,那定能看出那婢女到底是不是易容了。
“陛下。”
萧予淮款款进入宫中,他正居住在宫里,平时深居简出,很少走动,而他除了国事祭祀,也不必要出来走动。
“萧爱卿快请坐。”
没想到他才刚回来数日,慕长肆就又叫来了他,萧予淮微落了座,微勾嘴角,“陛下是有何不解的地方?”
慕长肆点头,问道:“你可知易容之术,有何破解之法?”
萧予淮挑眉:“陛下惑这个作甚?”
“有一婢女,行为嚣肆头脑聪敏,胆识气魄不像是区区下人,朕怀疑她是云妃。”慕长肆说道。
萧予淮并没有问慕长肆,为何不觉得她是谁都好,偏偏觉得是云妃,而是笑眯眯道:“易容之术当然容易破解,陛下要查也并非难事。”
慕长肆眼一亮,“可问爱卿该何如?”
“不过是用些拟态物在脸上做手脚。用水冲洗一番,原态毕现。”萧予淮说道,“若陛下怀疑这婢女,将她招来,在臣面前洗一把脸,一切就都明了了。”
“好!”慕长肆大喜,拍了拍萧予淮的肩膀,赞道:“不愧是萧爱卿,天底下没有难倒你的事!”
“陛下过赞了。”萧予淮语气平和谦婉。
“现在就命令下去,让司徒延带着那婢女进宫!”慕长肆命令道,“对了鸿禧,带些兵卫去,如果司徒延敢不从,就将他们强行抓进皇宫,明白了吗?”
“是!”严肃的回答后,井鸿禧领着皇帝之命挑拣了些兵卫,浩浩****出宫寻人。
而尚在府邸之中的司徒延,完全不知道一批兵卫正气势汹汹朝他府上来,方沐浴后,美滋滋准备就寝,说成想忽然一段震天响的敲门声,将他吓得不轻。
“快叫你们司徒大人速速出现!”
守门的门童被吓得屁滚尿流窜进来,“大、大人,有人要拜访您!”
“你说清楚些!谁?”司徒延皱眉将他拉起,重新穿戴衣服,“谁大半夜的还来拜访人?”
“是、是皇宫里的人!”
司徒延浑身一震,眉川紧皱。
皇宫?半夜皇宫急召。准没好事!
“快去开门,”司徒延穿戴好衣裳,连忙跟着门童来到门边,那儿的大门大开,井鸿禧领着一帮兵卫面色不善,却没有强行闯入。
司徒延面色肃然,连忙上前迎接:“井公公,这夜深人静的,怎么忽然上门来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井鸿禧冷哼一声,对待这小小六品官员,他自然犯不上客气,但此人很可能与云妃颇有渊源,若是日后将他的状告在云妃那里,云妃再在皇帝耳边吹风,那他也好不了。
所以他杵在门口,没有强行闯入,但这司徒延不但没有反应过来,还有驱逐他的意思,这让井鸿禧很不满。
“要紧事?你窝藏云妃,缄口不报,可知是重罪?”
没想到皇宫里派人来,竟是因此!司徒延瞳孔微缩。
这细微的反应落入井鸿禧眼中,就是认招了。他冷笑,“杂家只是一诈,你还真招了?搜!将娘娘搜出来为止!”
“不是,臣根本不认识什么云妃,谈何私藏?”司徒延连忙上前数步,解释道。
“不认识?”
井鸿禧满脸不信,方才司徒延的反应不似作假,他绝对与云妃有旁人不知晓的故事,这司徒延长得高大俊朗,说不定有一腿。
如果是这种关系,那井鸿禧也不担心司徒延会借云妃给自己穿小鞋了,云妃越替司徒延解释,只会越抹越黑,越激发皇帝的怒意。
“真没有。”司徒延道。
井鸿禧吩咐人将司徒延看住,缓步走入府中观察。
司徒延并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的反应露了馅,还装作不解的模样在原地等待,心中老神在在。
还好,今日酉时,那姑娘就已经离开,任井鸿禧怎么搜,都搜不出东西的。
井鸿禧手下的兵卫将司徒延府上的所有人、所有地方悉找了一遍,还是没看见可疑之人。
本以为是个简单容易得皇帝开心的肥差,现在竟翻了整个府宅都没有见到云妃半只人影,不由得气讷。
“你说!云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