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
她转身往医院大门走,背影在雨幕里拉得很长,像一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毛利叔叔,”她突然停下脚步,没回头,“您下次见到阿姨,别再点鳗鱼饭了。她其实不讨厌鳗鱼,只是讨厌您用‘故意作对’掩饰关心的样子。”
毛利小五郎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包被压扁的乌龙茶,突然想起英理上次来事务所,看到他桌上的鳗鱼饭时,嘴角偷偷勾起的那抹笑——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毛利小五郎望着洛保消失的方向,雨水顺着他的胡茬往下滴,手里那包乌龙茶被捏得变了形。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你知道中国的红枫和日本的红枫,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兰愣在原地,眼泪还挂在睫毛上,耳边是救护车远去的鸣笛声。她不懂父亲为什么突然说起枫叶,就像不懂洛保为什么要把“爱”说得那么决绝。
“爸爸觉得,银杏叶比枫叶更实在。”毛利小五郎蹲下身,捡起脚边一片被雨水打湿的银杏叶——那是刚才洛保走过时带落的,边缘还沾着点泥土,“你忘了?洛保就是志保呀。”
“她是洛保,也是宫野志保呀。”小兰的声音发颤,指尖轻轻抚过那片银杏叶,叶脉清晰得像洛保眼底藏不住的温柔。
“我们先去了洛丫头的苏州,她的家乡,去看银杏树。”毛利小五郎望着天边渐亮的光,语气忽然软下来,像在说给小兰听,又像在说给空气,“后面又去了一趟东北。”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过去的事,我们弥补不了。那边的人很好,有个年轻人说过一句话——‘过去的历史,我们这个国家在那片土地干的事情,记住就好,不是延续仇恨。人不是带着仇恨活的’。”
小兰的手指猛地收紧,银杏叶的边缘硌得手心发疼。她想起洛保偶尔提起苏州的秋天,说那里的银杏叶能把整条街铺成金色,踩上去像踩着阳光。那时她总笑洛保太文艺,现在才懂,那些话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故土情结。
“我也知道我们国家做过很多事。”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自嘲,“但出生在哪里没办法选,做人却能选。选做什么人,做什么事。如果能选,我也未必愿意生在这个鬼地方,可没办法。历史要记住,这是真的,这是我们该做的。”
他抬头看向医院的玻璃窗,雨珠在上面蜿蜒出细碎的纹路:“他们很热情,真的。其实我做侦探,还有个目的——看不惯那些高官……算了,不说这个。做侦探挺好的。”
小兰想起父亲每次破案后,总会对着新闻里的政客骂骂咧咧,那时只当他是醉话,现在才明白,那些话里藏着多少不甘。
“去过那边看过。在寺庙里,安安静静的,有人能在佛像旁边躺着睡觉,它就那么给人遮风挡雨。”毛利小五郎的眼神飘远了,“一直在那里,一回头它就在。前年,跟你妈去了趟中国旅游,想去看看苏州,洛丫头的家乡。去了沅陵,去了很多地方。”
他忽然笑了笑,带着点狡黠:“只是当旅游而已,啥也没干,瞒着所有人。刚好是秋季。”
“我们去了枫叶林,又去看了银杏树。”他的指尖轻轻敲着膝盖,“我发现,真的不一样,和日本这边完全不一样。日本种不出那种感觉。”
他望着小兰,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瞒着你们,是怕你们多想。但现在觉得,有些事该让你知道。”
园子从后面追上来,手里还攥着给洛保准备的纱布,听到这话忍不住插嘴:“叔叔,你早该说了!洛保那丫头,每次提起苏州眼睛都发亮,我还以为她只是喜欢风景呢。”
毛利小五郎没理她,继续对小兰说:“小兰,你还记得园子问过你一句话吗?她问你愿不愿意等,你说你愿意等新一。你说过什么,自己想想。”
小兰的心跳漏了一拍,脑海里瞬间闪过飞机上的场景——那时她望着窗外的云,对园子说“等得越久,重逢的时候就越开心”。
“枫叶是有,但你忘了,如果来比喻你和那个臭小子,你没发现你们的爱情是不对等的吗?”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带着点恨铁不成钢,“你付出的多,凭什么让你来等?你说你愿意,等得越久你会怎样?枫叶去得快来得快,但你不知道,中国的秋季,每年都会到。”
他捡起那片银杏叶,举到小兰面前:“志保,她更像银杏叶,是那边的。”
园子在一旁点头,用力拍了下小兰的胳膊:“好像真的!你和工藤,从一开始就不对等。你还记得在飞机上我问你,是不是也跟我一样讨厌等一个人,你跟我说了什么?当时那个小鬼还在旁边呢!”
小兰恍惚间回到那个机舱,阳光透过舷窗落在她手上,园子皱着眉说:“我说小兰啊,你不觉得很吃亏吗?那家伙整天不见人影,就知道让你等,你就不觉得烦吗?换作是我,才受不了这种一直等下去的日子呢。”
那时她轻轻摇头,望着天空说:“可是,我并不讨厌等待呢。等得越久,重逢的时候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