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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良急得往洛保床边凑了两步,差点被输液管绊倒:“志保姐,你不能反对啊!你一反对,我就没嫂子了,我大哥说不定就得孤独终老了!”她挠了挠头,声音放软了些,“我知道他干了不少缺德事,骗了明美姐,还连累你们姐妹……可他现在知道错了啊,天天守在病房楼下跟个电线杆似的,风里来雨里去的。”
洛保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语气凉飕飕的:“你有嫂子啊?你二哥秀吉不是娶了由美警官吗?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要紧?再说了,他大可以去找他前女友朱蒂,人家还在FBI等着呢。我姐姐心里那关过不去,他当初利用她的感情,把她拽进泥沼里,现在一句‘错了’就想翻篇?我这个当妹妹的,第一个不答应。”
“这不一样啊!”世良跺了跺脚,扭头冲门口喊,“小兰,你快劝劝你家这位!志保姐,你连小兰和工藤都能原谅——当初工藤变小瞒了小兰那么久,多大的伤害啊,你不也帮着做解药吗?怎么到我大哥这儿就不行了?”
洛保的指尖在被子上轻轻敲着,眼神沉得像深潭:“能一样吗?我帮小兰,是因为她眼里的光从来没暗过。她信工藤,信到愿意等那么多年,我做解药是心甘情愿,哪怕熬到吐血,也是我自己选的。他们谈恋爱,我当背景板打掩护,装不在乎,那是因为小兰值得。”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几分:“你哥不一样。他给我姐姐的,是从一开始就带着算计的温柔,是把‘利用’裹在糖衣里的欺骗。我姐姐在监狱里那几年,梦里都在问‘他到底有没有真心过’,你让我怎么劝她原谅?”
世良被堵得说不出话,憋了半天拽住小兰的胳膊晃了晃,眼眶有点红:“小兰,你看她……你家这位爱钻牛角尖,你快帮我说说情。可怜可怜我呗,我就想一家人整整齐齐的,我妈要是知道大哥能有个归宿,肯定能多吃两碗饭。”
小兰看了看急得直转圈的世良,又看了看别过脸望着窗外的洛保,轻轻叹了口气:“志保,我知道你是心疼明美姐。但世良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赤井先生这几年确实变了很多……”
“变不变是他的事”洛保打断她,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我姐姐愿不愿意往前走,才是最要紧的,旁人说再多,都替不了她疼,
世良张着嘴愣在原地,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你不会当初看过小兰跟工藤接吻吧?还是亲过?”她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少年人的执拗,“你连这都能原谅?换作是我,绝对接受不了。我又不是非谁不可,干嘛要忍这种事?”
洛保望着窗外飘落的雨丝,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被角:“他们有很多名场面,有些我不在场的,后来也听博士零碎说过。上一秒还在生死边缘挣扎,下一秒就能旁若无人地牵着手;前一刻还在为案子焦头烂额,转头就能对着对方笑得像个傻子。还有那些一次次的忽悠,一次次的隐瞒,小兰发现时的震惊,不敢相信时的眼泪……我都看在眼里。”
她忽然转头看向工藤新一的方向,眼神里带着点冷意:“一个17岁的灵魂顶着7岁的身体,心智早就该成熟了吧?可他做的那些越界的事,我实在学不来。一边接受小兰的照顾,一边心安理得地跟她睡一张床——哪怕小兰心甘情愿,他也该拒绝,可他一次都没有。”
洛保的声音沉了下去,带着点压抑的烦躁:“我跟他说过,别总赖在小兰家,会把黑衣组织引来的,他不听;他父母来接他去美国避风头,他也不听。我在米花小学待过三年,跟他们同班的那三年,我清楚记得他干过什么——半夜带小兰去学校冒险,去废弃工厂查案,把她往那些危险的地方带。”
“小兰冷了,他会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捉迷藏的时候,永远第一时间找到她。”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后来他们转去帝丹,根本不知道我后两年是怎么过的。突然转学离开,像被硬生生从生活里剜掉一块。”
洛保的目光飘向虚空,声音轻得像叹息:“有一次在公交车上,我遇到个女孩子。当时我正戴着耳机看化学书,因为已经跳级到初中了,座位旁边空着。一群高年级的在笑她,她背着书包想过来,却被那些笑声堵在过道里。”
“我摘下耳机抬头时,全车人都在笑,那种笑……”她皱紧眉头,像是在吞咽什么恶心的东西,“充满了歧视和恶意,说不出的让人反胃。我突然站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我知道自己完蛋了,因为我手里的高中化学课本暴露了过人的天赋,可我实在看不下去。”
她描述着当时的穿着,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她背着黄色小书包,我穿橙色风衣,红色打底衫,浅灰色裤子。高年级的在底下议论我,不出意外,我很快被转到高中部。花了半年时间读完所有高中课程,然后答应进入组织——因为爸爸在那里,他们想把我培养成他的接班人。”
“一开始琴酒来接我,我正在吃面包,平白无故喊了他一声‘哥哥’。”洛保扯了扯嘴角,满是自嘲,“我后悔得要命,这个称呼像道枷锁。7岁到12岁,他们逼我练枪、格斗、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