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单上你的名字,也是我划掉的。”
洛保靠着墙壁慢慢坐直身体,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手机壳上的裂痕,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字字清晰地砸在空气里:
“你就没有发现吗?组织的处决名单、实验报告、人员档案……很多东西都经过我的手。那些被标上‘情况不明’的名字,那些被判定‘死亡’的记录,还有‘研究失败’的报告——其实大部分都是我写的。”
她忽然笑了笑,眼底却没什么温度:“有时候我一天能写十几份‘死亡’报告,大部分是实验室里躺着的那些人。只要把‘失败品’的标签贴上去,丢到废弃通道,就会有人救他们。毕竟,谁会在意一堆被扔掉的失败品呢?”
“他们以为我只是个埋头做实验的书呆子,以为我眼里只有公式和药剂,却不知道我每天对着培养皿冷笑的时候,脑子里在算第几个人能活着走出那扇铁门。”洛保的指尖划过地面的纹路,像在数着什么,“你以为那些突然出现在证人保护计划里的人,是凭空冒出来的?是我在废弃通道的监控里做了手脚,是我在运输记录上改了坐标,是我把‘焚烧处理’改成‘化学销毁’——化学销毁需要三天,足够他们跑得远远的了。”
她抬眼看向手机听筒的方向,声音陡然清晰:“工藤,我从英国回来,踏回日本那一天,车子经过帝丹高中。正是放学的时候,我看见你跟小兰在校门口说话,
你在旁边笑得像个傻子。我就在车里坐着,隔着一层玻璃,像看一场和自己无关的电影。”
“那时候觉得,擦肩而过而已。”洛保的喉结动了动,“反正你们的人生本该那样干净,不该被卷进黑色的泥沼里。可后来我发现,你们早就被钉死了——组织的数据库里,有你跟小兰的照片,是他们派人秘密拍的,标注着‘潜在威胁’。我16岁那年,在实验室的暗格里偷到那些照片时,手都在抖。”
“我那时候就在想办法,如何既能让你们活着,又能让我换一种身份躲起来。”她的声音里泛起一丝颤抖,“那群人太可怕了,他们能顺着一根头发查到你祖宗十八代。我本来就害怕黑色,从记事起就怕,所以在组织里我总是很显眼——别人都穿黑西装,我偏要穿白大褂,洗得发白的那种。他们骂我不合群,骂我装清高,却不知道我是怕被那片黑色吞掉。”
“你不会以为,我在博士家学的那些攻击黑客、入侵系统的技术,是为了好玩吧?”洛保嗤笑一声,“我学的不是黑客技术,是拦截技术。是我自己逼着自己学的,从14岁开始。那时候我发现组织在远程监控帝丹高中的监控,发现他们能截获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电话,发现他们甚至能定位小兰的手机信号——我不学拦截,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们被当成猎物盯着?”
“我在自己的电脑里建了三层防火墙,每一层都藏着假的定位信息。你们每次放学经过的那条路,监控画面其实是三天前的;毛利大叔接到的那些匿名委托,有一半是我拦截后替换的;甚至小兰手机里偶尔收到的垃圾短信,都是我用拦截软件发的——我怕他们用钓鱼链接定位她的位置。”
她忽然停下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肩膀都在抖。赤井秀一想递水,被她抬手挡住了。等咳嗽平息,她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沙哑:“16岁那年冬天,我在实验室里咳得直不起腰,琴酒进来检查实验进度,盯着我发白的脸冷笑,说‘看来雪莉也有撑不住的时候’。他不知道,我前一晚刚拦截了他们发给伏特加的指令——那指令里有你们去滑雪场的路线图,有狙击点的坐标。”
“我把路线图改成了施工路段,把狙击点标成了禁猎区,然后用实验失误的借口打翻了他的咖啡,趁着他骂人的时候,把真正的指令删得一干二净。那天晚上我发着烧做实验,胃里像有把火在烧,可看着监控里你们在滑雪场堆雪人的样子,居然觉得值。”
“你被灌药后,我在组织的数据库里疯狂搜索‘工藤新一’的名字,看到‘确认死亡’四个字时,我在实验室里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琴酒以为我疯了,其实我在想,这下好了,至少‘死亡’是安全的。”洛保的声音低下来,“可没过多久,我就在监控里看到了柯南。看到他戴着眼镜的样子,看到他跟小兰一起上学,我才知道,原来老天爷也会开玩笑——你没死,却以另一种方式,把小兰拖得更近了,“我从英国回来那天,在车里看到你和小兰的时候,以为只要远远看着就好。可后来我发现,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洛保的声音渐渐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时空的疲惫,“我划掉你的名字,是想让你活着;我拦截危险,是想让小兰安全;我换一种身份,是想离你们近一点,又不至于把你们拖进黑暗里。”
“那群人太可怕了,他们能把任何一点光都掐灭。我害怕黑色,却不得不泡在黑色里,因为我知道,只要我在这里多待一天,你们那边的光就能多亮一天。”她看着手机屏幕上裂掉的纹路,像在看自己支离破碎的过往,“你问我为什么要碰这些事?因为我16岁在车里看你们笑得那么开心的时候,就偷偷发过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