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阳奉阴违,背地里还不知道怎生讨好赵姨娘那边,每每想到这些,都是王夫人心中的大痛。现下里,得了薛姨娘母女的全心信任佩服,更是一股**辣的感觉膨胀在心口,说不出的舒坦。
“太太,可是大事不好了。”
周瑞家的跌跌撞撞的进门,王夫人皱起眉头,道:“什么事情,这么慌神?”
周瑞家的横了老脸的肉,道:“太太,九城司马的都统大人,来拿云小姐了。”
此话一出,王夫人和薛姨娘都是瞪圆了眼珠子,薛宝钗更是惊坐了起来,道:“云妹妹这可是怎么了?”
王夫人先是一愣,继而没好气的道:“这个云丫头也真是祸胚子,这一次且是做了什么,居然让九城司马半夜里到我们这里来拿人。”
话语虽恼怒,然而言谈举止见却是不见半丝紧张。只因为史湘云是贾母宠护到大,性子狂放。王夫人也是很不待见的,如今心里可是高兴着呢。
周瑞家的不敢怠慢道:“这一次却不是什么外边的事情,是云姑娘上了林姑娘那里闹了一场,林姑娘恼了,摆出郡主的款儿来,让了九城司马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来拿人。”
王夫人和薛姨娘对看了一眼,却是失笑道:“这可是好了,咱们家里的郡主娘娘竟是个不念情分的,自家的姐妹也是要拿的。”
这话原是讽刺,薛宝钗眼中却是精光一闪,嘴角一翘。转瞬间又是一个楚楚可怜的韵致,泣泪道:“云妹妹晌午的时候就是在那里说要为我去找了林妹妹,想来现下也是为了我的事情才惹了林妹妹招来祸事,我且是该去瞧瞧的。”
说着就要下床,那王夫人见了,忙喊着一旁的莺儿,道:“做死的丫头,还不来扶着你们姑娘。”
一面王夫人又对着薛宝钗道:“你这丫头,可是做什么,那云丫头惹了祸事,你却去解决。说不得,竟是要把你都搭了进去。”
薛宝钗含泪道:“云妹妹为了我才去直言,要是我不去,岂不是对不起她的,今日是定要去看看的。”
说罢,也不管身后一阵**的疼痛,径自的叫了莺儿给自己更衣梳头,随着王夫人和薛姨娘三个人一道过去。
再说那黛玉的院子里,此时早已是满院子的人,且不说贾母早早的就过来了,便是那东府里面的贾珍尤氏几个,也是闻得了消息,匆匆的披了衣服过来看。
九城司马的柳翻云都统年岁不大,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少年郎,祖上也是正经的满洲贵族,如今也是胤禛手下得力的人儿。自然知道黛玉和皇家的关系,闻得了黛玉叫他,如何能不明白的。再说这些个事情,也确实他所管辖,当即也不含糊,威风凛凛的率了数十名手下过来,此刻正站在院中。等着黛玉的话。
贾母匆匆而来,见得黛玉果真是叫了人的,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亦明白若不是史湘云将黛玉逼得紧了,黛玉也不会如此作为,只是到底史湘云也是一手养大的孩子。
况且,若是明日里传了出去,说道黛玉竟是亲自命人拿了同在贾家的姐妹,外人不免臆测黛玉和贾家也是不合的了。如今贾家接连事端,声名坠落,在皇家面前的微薄脸面都是看着黛玉在硬撑,果真和黛玉撕破了面皮子,那可是大大的不妙。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传了出去,皇上那里,如何吃罪的起。
贾母因而颤颤巍巍的倚着拐杖,先是对着史湘云一通大骂,道:“云丫头,大晚上,你不好好睡觉,反是来叨扰你林姐姐,惹她生气,却是个糊涂的丫头,还不快快给你林姐姐赔礼道歉的。”
贾母这话处处拿出了姐姐妹妹的说法,便是为了提醒黛玉顾着姐妹情分,也是在做给柳翻云看的,告诉他,这不过是贾家一处姐妹别扭,并不曾牵扯了什么皇室的规矩。
柳翻云也是大家出身,自然明白贾母的意思,却是不露痕迹的微微一笑,只看着黛玉。要当如何处置,也只听了黛玉的意思。
然而,史湘云并不曾是个聪敏的,原还有几分害怕,如今见着贾母,却是半点也不知道惧怕了。只以为贾母在此,黛玉必定是不敢拿了她去。因而跺脚道:“姑奶奶,她这般对我,叫人来抓我,算的什么姐姐,您还要我跟她赔罪的,正紧她快跟我赔不是我才不计较呢。”
史湘云这话说得娇憨,却是将贾母气的不轻。哆嗦了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凤姐儿站在贾母的旁边,伸手扶了扶贾母的背,忙道:“云妹妹,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给你林姐姐认错,才是正理呢。”
贾环一直在屋中看书,温习白日学的兵法。知道黛玉有事,才是过来,如今见着史湘云以及这般猖狂,又看了贾母和凤姐儿都想着拿了姐妹的名头来压住黛玉。却是心中大大的不爽快。
因笑道:“二嫂嫂,既然人家都是不愿意叫一声姐姐的,您又何必白费了心机,横竖我们是高攀不上呢。”
凤姐儿见得贾环难得的出言讥讽,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是知道贾环必定如今是不满史湘云已极,左右思忖,在贾母面前的样子已经做足。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