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十天半月的雨水,也跟著少了三天。
“罢了,也是天意。”
水中挣扎的士子们眼见得距离漩涡越来越近,只怕不久之后就要葬身河底,
祭了前来汲水的龙王爷,心生绝望之下,以为此番必死。
忽然风声一变,陷在水中的躯体忽然变得轻盈起来,又被浪头一拋,重重的摔在游船上,虽跌了个狗吃屎,但也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一些人不明就里,湿漉漉地顺势跪倒,磕著头道:“多谢龙王爷!多谢龙王爷!”
龙吸水大概持续了两刻,在洛水上空积蓄了好大一片乌云,浓黑如墨、绵延数十丈,其中更有闷雷阵阵,不时闪起雷光。
洛阳知府闻讯赶来,见到如此情景,惊喜道:“哎呀,终於是要下雨了莫非本官的诚心感动了天地,终於求来了雨水师爷,赶紧替我准备篇文章,我要上奏朝廷!”
他还没开心多久,那一片乌云却已飘然远走,去的正是欒川县方向。
眼见得到手的功绩竟然飞了,急得洛阳知府呼天抢地,徒呼奈何。
道场內一眾人等,此刻正站在法坛外,好奇地注视著陈阳作法。
绿萝怀中的丘虎头看著陈阳持剑踏罡、气势凛然的样子,好奇之下心生嚮往,小胖手伸出后一阵挥舞,口中咿呀不止。
这孩子年岁还小,说话还没学全,却因开了玄窍而著实有把力气,绿萝一著不慎,竟被他挣脱出来,跳在地上。
眼见得丘虎头跌跌撞撞就要衝进灯阵里头,嚇出了一身冷汗的眾人赶忙各自施展手段,衝上前去,又將其抓了回来。
“祖宗!”老独眼没好气地对气鼓鼓的丘虎头道:“你可就安分点吧!你那师父正在干大事,可千万別去打搅!”
丘虎头著嘴,將头转向一边,不愿理会这个丑兮兮的老头,为了防止又被其逃脱,这回他则由眾人中修为最高的苗月儿抱著,她如今金丹已成,对天地灵机的感受更加清晰,一边轻轻拍著丘虎头的背,一边为眾人讲解道:“师兄凭藉阵势调动抱续山灵脉之力,进而驱策镇岳真君、啸风真君前去搬运水气,所以这场法事与其说是祈雨,倒不如说是搬雨,他烧的符也是搬山符。”
“我说他怎么和其他道士祈雨的模样有些区別,没见烧符命、令旨上达雷府,原来用的並非是五雷正法,而是搬运法。”老独眼道:“他之前不是用五雷法,熄灭了银杏院大火么眼下为何不用”
“没法子。”苗月儿则道:“要以五雷正法求来这么一场大雨,非得请动雷府眾神。师兄素来与其没有联繫,又不曾受过天师府的五雷法篆,匆忙之下哪里请得动”
“可他这样直接从洛河取水,难道不怕洛神责怪”老独眼嘿然一笑,“这都不能算偷了,根本是明抢。”
“近来倒是未曾听过洛神显灵,再者说,救灾如救火,师兄所为毕竟是出自公心,若是洛神有灵,想必也不会怪罪。”
正说著,那一片巨大的雨云已经由远及近,被陈阳牵引而来,停在了道场上空。
这场法事,更多的是利用法坛、阵势调动地脉之力,陈阳本人的法力在其中几乎不值一提,若单单以他个人的修为,便是將气海掏空,也千不出这么大的阵仗。
“万事俱备。”陈阳立定下来,示意苗月儿上前,將手中八卦藏龙剑交予她:“你便代我持剑,每隔六个时辰,令这雨云在欒川县內巡弋一圈,其余时间便令其停下,直至將此番聚集的水气耗尽为止。不用担心,有这灯阵、法坛,以及二位真君的襄助,以你如今法力掌控起来是绰绰有余。”
见丘虎头好奇地抓向藏龙剑的剑刃,苗月儿赶忙將其抓住,略有些幽怨地道:“师兄將这差事交给我,自己又要往何处去明明昨日里才刚回来,也不在道场多呆些日子。”
“没办法,忙啊。”陈阳笑著道:“此番要往黄河边上一行,那里有个地方,或许与这旱情有关也是因为这法坛离不开人主持,只有委屈你留在山上了,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你。”
“那可一言为定。”
於是,陈阳便与苗月儿交接,先將藏龙剑交给对方代管,再从其怀中接过丘虎头夹在腋下,从灯阵中走出。
陈阳本欲让老独眼照看这孩子,自己带著徐弘远下山,结果话还没开口,老独眼便指著他发红的鼻子道:“掌门老爷,我可看不住这娃娃,你此番若没有什么危险的话,还是把他带上吧。若是留在山上,搞不好衝撞了阵势,这一趟你可就白忙活了。”
陈阳想了想,觉得对方说得也有道理。
徐弘远在旁担心道:“师父,师弟毕竟还小,那地方又是个古墓,这会不会嚇坏了他.”
“.—”陈阳琢磨了片刻,说道:“没事,我第一次跟我师父下墓的时候,
也就比虎头大个两三岁你太师父那时还特意存了一罐童子尿,说是用来辟邪。”
“有我在,他自然不会出什么事。”陈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