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阳心道这位泗州大圣是实打实的异人修者,法力极深,被视作菩萨化身,最后仍不免涅圆寂。玄门修行,为的是求长生,佛门修行,是为了超脱轮迴,可这条道路的尽头,究竟是否有更深境界无论道佛,对此都讳莫如深,或许只有自己寻找答案。
至少,修为法力做不得假。
眾金刚復位后,陈阳一行人终於得以通过,去往金刚堂的下一处关口。
走在路上,陈阳心道一一很明显,这万佛窟秘藏的地下洞窟,也是照著寺院的法子修建的,最前头的是天王殿、金刚堂。等过了这供奉弥勒与护法力士的地方,迎著的就应当是正殿,也就俗话说的“大雄宝殿”,亦是寺庙建筑群內最为重要的核心区域。
不过,秘藏之地绝不仅仅只有这四尊金刚力士担任守护之职,所以通往正殿的路上,
肯定还有其他关卡,而善照所说的那条地龙,就有可能拦在路上。
通过了狭窄的通道,眾人眼前再度豁然开朗。
此地却是一座水面如镜的內湖,十分宽阔,距离河对岸约莫有数十丈,於湖边立有一块山石,上头以红漆刻有三个大字一一“放生池”。
《大智度论》云:诸余罪中,杀业最重,诸功德中,不杀第一。俗话之中,亦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说法。放生池,是许多寺庙里都有的一处设施,多为以人力开凿的池塘,为体现“慈悲为怀,体念眾生”,信徒们可將鱼、龟放生於彼处,藉此而积累功德。
“没有桥樑,也没有船只,莫非要我们涉水过河”老独眼见状,有些头疼:“我这腿脚不大便利,水性可是不好。”
“龙施主无须忧虑,放生池內有我佛门一位护法,且待我唤它上来。”空然大师说完后,走上前站至湖边,大叫了三声“海曲尊者”。
三声呼唤过后,安静了片刻,水面隨即变得波涛汹涌,气泡咕嘟咕嘟地朝上直冒。然后有巨大的阴影自湖底上浮,小岛般探出水面,令无数水流自周身各处朝下流淌,仿若多道瀑流,陈阳定晴看去,原来是一头青背巨电。
有道是千年王八万年龟,这头青背巨电也不知究竟有多大岁数,表皮十分粗糙、並生有许多老人斑一般的淡褐斑点,下頜上亦如老翁般,於两侧处各生有两道雪白的长须。
“南无阿弥陀佛!”海曲尊者口吐人言,声音响亮如洪钟,接著又低下头看向空然大师,语气隱隱有些不满:“空然,上次见面分明未过多久,怎地忽然又来打搅我安眠”
空然大师苦笑:“尊者,距离我们上次相见,已过了足足十五年了。”
“哦”海曲尊者歪了歪头,“我不过只是刚睡了一会,竟已过了这么些年怪不得你看上去又老了些好吧,此番前来所谓何事又要藏什么东西进去眼前这几个没有剃度出家的娃娃,又是那座庙的弟子快快说来。”
“师兄。”苗月儿在陈阳身旁,小声道:“这巨电似乎也是上古异种体型比棲息在潮水洞里的那头巨儿不相上下,而且还会口吐人言,好似已经炼化了口中横骨”
“元那小丫头,在偷偷摸摸地嚼些什么舌根”海曲尊者出人意料地耳聪目明,微侧过头看向陈阳的方向:“知不知道毁谤他人,死后会下拔舌地狱”
苗月儿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慌忙朝后躲去,避开了海曲尊者的视线。
“尊者,此番前来,是因为秘藏所在已经曝露,先前便有卸岭群盗意欲潜入洞內,窃取我佛门重宝。此事正合前人所言,眼下已是將这秘藏重新取出、另寻安置的时候。”空然大师双手合十,说道:“至於这几位,乃是小徒善照请来的帮手,这位陈宗光道长,便是如今搬山派的掌门,正是要借用搬山填海术降伏地龙,才好將秘藏最深处的佛骨舍利取出。”
“哦原来是倒斗的搬山道人,这小道士的模样,倒也与那个天峰有些类似。”海曲尊者看向陈阳,目光有些怀念地道:“小子,我先告诉你,后头殿里的宝贝你可以看看、把玩两下过过乾癮也没问题,但不准打它们的注意,切记要管好自己的手,听见没有!”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嘴的精怪,看来会说话也不是什么好事。”苗月儿侧著头小声道:“不就是一点铜臭之物么,谁稀罕师兄,別理这老龟!”
“嘿,你这牙尖嘴利的丫头,信不信等会驮你们过这池子的时候,爷爷將你摔到水中”海曲尊者看似和苗月儿斗起了嘴,实则一脸有趣,只是在说笑玩乐,“这池水下方设有禁制,从上头经过难以动用法力,要么自行涸渡、要么就要到爷爷我背上走一趟,你还不赶紧说两声好听的”
陈阳双眼亮起金光,以重瞳法眼直窥放生池底,果然看见铭刻有蝌蚪般的大片文字,
借地脉之力搅动水势,生出了许多变化。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放生池看似平静,但若是激活了阵势,只怕剎那间就要化作惊涛骇浪。
好奇之下,他又掏出重瞳珠,看了看池底文字的片段。
沉吟片刻后,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