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前插着一支箭,箭羽上带着淡淡的花纹。
是那支箭。
黄宁站在她身边,手里还保持着射箭的姿势,他的手臂在微微发抖,显然刚才用了很大的力气。
“没事吧?”他问,声音里带着些微的喘息。
“我……我没事。”她看着地上的官军,还有那支熟悉的箭,心里一阵后怕,又有些温暖。
黄宁拉着她,“这里太危险,你去前面找黄巢,让他派些人过来!”
“那你呢?”她问。
“我守住这里。”黄宁的眼神很坚定,“快去!”
她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点了点头,转身往前面跑去,脚步有些踉跄。
跑到前面,她把情况告诉了黄巢。
黄巢一听,立刻分出一半的人,“跟我去后面!”
留下的士兵虽然少了,但个个都是精锐,继续抵挡着正面的官军。
她也想跟过去,却被黄巢拦住了,“你留在这里,照顾伤员。”
她看着黄巢带着人消失在拐角,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坐立不安。
她走到城墙边,看着始给伤员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很熟练,虽然手还在抖,但每一个结都打得很结实。
一个年轻的士兵被箭射中了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姑娘,我还能打仗吗?”
“能。”她一边给他包扎,一边说,“这点伤不算什么,等包扎好,你还能射落天上的鸟。”
士兵被她逗笑了,眼里的痛苦少了些。
城后的喊杀声越来越激烈,她的心也跟着揪紧。
不知道过了多久,喊杀声渐渐小了下去。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想去看看,又走不开。
终于,一个士兵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赢了!我们赢了!后面的官军被打退了!”
她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没过多久,黄宁和黄巢回来了,两人身上都带着伤,衣服上沾满了血污,但脸上却带着笑容。
“怎么样?”她迎上去,目光在黄宁身上扫过,想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没事了。”黄宁笑了笑,“官军被打退了,这次他们损失惨重,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黄巢拍着黄宁的肩膀,“还是你小子机灵,不然我们这次真危险了。”
黄宁看了看她,“多亏了你提醒。”
她的脸颊又开始发烫,低下头,“我没做什么。”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金色的阳光洒在城楼上,把一切都染成了暖黄色。
士兵们开始清理战场,有的在抬伤员,有的在修补城墙,有的在打扫血迹。
虽然每个人都很疲惫,但脸上却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年轻的弓箭手走到黄宁身边,手里拿着那支带着花纹的箭,“将军,这箭真厉害,一箭就把那个当官的射穿了。”
黄宁接过箭,箭杆上还沾着些血迹,他用布擦了擦,“是支好箭。”
他把箭递给她,“还给你。”
她愣住了,“这是将军的箭。”
“不。”黄宁摇摇头,“这箭是你的,也是这座城的。”
她接过箭,握在手里,感觉沉甸甸的。
阳光照在箭羽上,那些淡淡的花纹像是活了过来,闪着微光。
老书生带着孩子们走了过来,孩子们手里拿着野花儿,递给士兵们。
“谢谢叔叔们。”孩子们的声音很稚嫩,却像清泉一样,流进每个人的心里。
老书生看着黄宁和黄巢,“我写了首诗,想给大家念念。”
不等他们回答,老书生就念了起来,声音虽然有些沙哑,却很有力量。
诗里写的是守城的艰辛,写的是士兵的勇猛,写的是百姓的期盼。
大家静静地听着,有些人的眼眶湿润了。
念完诗,老书生把诗集递给黄宁,“将军,给这本书留个名字吧。”
黄宁接过诗集,翻了翻,上面记满了城破前后的事,还有一些小诗。
他想了想,拿起笔,在扉页上写下三个字:守孤城。
老书生念着这三个字,点了点头,“好,就叫守孤城。”
她走到黄宁身边,看着那三个字,突然说:“我去做野菌汤吧,后山的野菌这个时候最好。”
“我跟你一起去。”黄宁放下笔,“正好看看有没有山鸡。”
黄巢在一旁笑了起来,“去吧去吧,我们在这里看着。”
她和黄宁走下城楼,朝着后山走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路边的野花盛开着,五颜六色的,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你看,那里有只山鸡!”她指着不远处的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