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公子方才瞧了,”少年郎微微一笑,“你的眼睫毛细长,从中间弯翘起来,和那核桃酥上的并无二致。”
“公子!”悠然随即拂袖起身,远离少年郎,“你怎么能这样污蔑悠然呢?悠然怎么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哦……”少年郎一筷子叉住碗里饺子,塞到嘴里咀嚼,咽下之后,才道:“等你的丫鬟把厨子带过来,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少年郎放下手中竹筷,身边服侍的丫鬟立刻将茶水奉上。少年郎漱了口,正在擦嘴的时候,秦桑就跟着悠然的丫鬟走过来了。
“噗……”少年郎打心底里庆幸,自己此时已经漱了口,否则他能立刻把漱口水喷出来。
“她就是厨子?”悠然的反应也不亚于少年郎。她是青楼花魁,平日里遇见的姑娘,纵然不是花容月貌,也都是清秀可人,小家碧玉,哪里会有秦桑这样面目可憎的。
悠然一瞧见秦桑,吓得立刻尖叫一声,颤颤巍巍地问:“这就是厨子?你别告诉我,我刚刚吃的糕点出自她的手!”
话音未落,不等任梓栎回答,她立刻就跑到外头呕吐不住。
“梓栎。”秦桑站在任梓栎身边,带着哭腔,小声呼唤她,被人这样当面侮辱,她心里实在难受。
任梓栎忘了她一眼,会意地站到她面前,朝少年郎道:“公子,秦桑睫毛细短,悠然姑娘那份核桃酥,决计不是她的眼睫毛。此事不过是个误会,不知公子打算如何是好?”
“罢了,罢了。”少年郎摆摆手,吩咐悠然的丫鬟,“你们两个把悠然姑娘扶上马车,照顾好。”接着又吩咐手下,“黎坤,结账。”
一边说着,他一边让任梓栎送他一程。两人走到门外,他才问:“敢问姑娘芳名,是否婚配?”
“任梓栎,梓树的梓,栎树的栎。已经定亲了,打算年前成亲。”少年郎比任梓栎小得多,正是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时候,任梓栎有自知自明,故而说得清楚明白。
“是嘛,”少年郎表示十分遗憾,然后从自己腰间钱袋里拿出几个款式一致,颜色不同的玉佩,“和田玉、蓝田玉、孔雀石……你喜欢哪一个,就挑哪一个,算是送你的贺礼。”
任梓栎见他将如此贵重的玉石随意放在随身携带的钱袋中,这些在别人眼里得小心翼翼保存的东西,这少年郎却不屑一顾,若是她执意推辞,反倒不好。
因而,任梓栎大大方方挑了块和田玉质的玉佩,又向少年郎道了谢。
少年郎见她不卑不亢收下玉佩,心中更是喜欢,不住感慨:“要是你不曾定亲就好了,本公子倒是愿意求娶。”
任梓栎知道,假若这位公子真的是国师二公子,对她这样的乡野女子,并不会那么多真心实意,不过逢场作戏罢了,“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梓栎,多谢公子美意了。”
既然这少年郎如此,任梓栎也随口应对。
只是,此话一出,那少年郎反而更是惊奇,“你还曾读过书?”对任梓栎好感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