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悠然面前几碟精致的糕点,都是秦桑费了许多心思做成的,不存在什么碍眼的东西才对,任梓栎跟在任婶子身后,心想。
可是悠然却站起来,指着那碟核桃酥,娇滴滴地斥责:“你们这糕点谁那悠然做的?怎么会有脏东西在里面?”
任婶子听到这话,生怕糕点出问题,砸了自家招牌,她走过去,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睛把那核桃酥看了又看,最后又凑近一点,还是没看出什么不妥,“这核桃酥哪里不知道出了问题?老身老眼昏花,没瞧出来。”
那悠然“嗐”了一声,抬手指着任梓栎,就指挥道:“你过来,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任梓栎愣了愣,隐隐觉得这个姑娘对她好似有敌意,她不敢太靠近,就站在桌边,依照悠然的指点,瞧见那核桃酥边缘,沾了一根小小的眼睫毛。
眼睫毛……
任梓栎:“……”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这个应该无关紧要吧?
“姑娘若是嫌弃,大可不吃这块核桃酥,要是实在不行,我可以让后厨再为您做一盘。再不济,这顿饭就当是我请你们的,以作赔罪。”
任梓栎弓着身,很是诚恳,不卑不亢的模样,倒叫别人不好发作,可悠然却不乐意。
她涂脂抹粉的脸上显露出不满,带着怒气道:“怎么,你以为本姑娘是为了讹你们一顿饭吗?”
少年郎坐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悠然,然后笑问:“那悠然你待如何?”
悠然闻言,顿时眉开眼笑,笑扑到少年郎旁边,与他并坐,双手揽住少年郎脖子,与他十分亲昵模样,笑道:“还是二公子心疼奴家,奴家也不要什么赔偿,就想要她给奴家道个歉,这事就算揭过不提。”
悠然表现得十分,举手投足尽显自己的优越感,一双狭长的眼眸拘魂夺魄般,望向任梓栎,“姑娘觉得如何?”
大概是独属女子的预感,任梓栎瞬间觉得,若是她不答应的话,这女子只怕就要当场发作。
任梓栎望了眼那少年郎,却见那少年郎也在看她,她只得低了头,道:“难道姑娘不应该调查清楚,再下结论吗?”
“怎么?”悠然哂笑,“你的意思是,本姑娘冤枉你了?那就让你们厨子出来,我亲自问问她,怎么做得出精巧的糕点,却这么不注意个人卫生呢?”
“这……”任梓栎哑然,秦桑一向不爱在外人面前露面,只怕不愿意答应吧。
任婶子怕任梓栎为难,连忙道:“我们厨子长得不好,一向都只呆在厨房,我……”
“怎么,”悠然冷冷打断任婶子的话,“本姑娘想见一个厨子,也这么再三阻拦。你们这厨子是天王老子吗?这么不肯见人?”
悠然抬手,只会左右侍奉的丫鬟,命人将秦桑“请”出来。
少年郎抬手推开悠然搭在他身上的手,侧过头瞧了瞧悠然的眼,笑道:“悠然的眼睛可真好看。”
“是吗?”悠然故作娇羞,低下头,“二公子可真会说笑,悠然蒲柳之姿,能入二公子法眼,已经受宠若惊。实在担不起公子这样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