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任梓栎反问。
“那是我们的钱,你凭什么给里正!还有,任运哥为什么和秦桑那个丑八怪定亲了?是不是你在任运哥面前胡说八道!”
虽然是疑问句,但任芩已经笃定了,任梓栎在任运和秦桑的亲事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她甚至觉得,是任梓栎向任运说了自己坏话。所以,任运才不声不响和秦桑定了亲。
成亲的日子定在六月初十,这么算下来不就没多久了吗?任芩心里又恨又气。
要不是怕被自家老娘拿着扫帚撵得到处跑,一不小心还会在任运哥面前丢脸,她也不至于在李家村呆了那么久。
要不是她昨晚听见李家村一直和自己作对的那个死丫头说风凉话,她还不知道任运哥已经和秦家村的丑八怪定了亲。
要不是任梓栎闹出来的这档子破事,她又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有家不能回,心爱的人转眼间就要娶亲了,新娘还不是她。
任芩气得发抖,心想要不是任梓栎突然搬进来,这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任梓栎就是造成她悲剧的罪魁祸首。
任梓栎也和任芩认识了半年多,对她这种性子的人更是无话可说。明明是她自己作妖,现在反而觉得自己可怜。
“你们的钱?”任梓栎难得用轻蔑的眼光看人,说话语气极尽揶揄,“你们也配?花钱雇人栽赃陷害,也好意思把钱拿回去!”
说着,她一步一步靠近任芩,“那五十两,我就是宁愿拿去置办祭田,一分一厘都不愿意给你!”
任芩从没见过这样的任梓栎。在她记忆里的任梓栎,一向都是最柔弱可欺的。不可否认,恐惧从她心底生出,然后开始蔓延。
任梓栎往前一步,任芩就往石阶上退一步。
任梓栎欺身向前,一步一步踏上石阶,“至于任运?就那个考了三次,连童生都考不上的废物!我就是嫁给一个傻子,也不可能嫁给他。”
任芩颤颤巍巍地往石阶上挪,听到这话,忍不住喊道:“那你就把他还给我啊!”
任芩后脚终于登上平整的桥面,可任梓栎仍旧咄咄逼人。
她说:“可他看不上你啊,就像我看不上他一样,看不上你!在我眼里,他有多么招人厌烦,在他眼里,你就有多么招人厌烦。你看我好不容易甩开了他,他转眼选了一个比你丑的,也不肯要你。”
她俯身在任芩耳边轻笑,红口白牙说出压倒她最后一句话,“任芩,你做人是有多失败啊?亲生娘亲恨不得打断你的腿,从小喜欢的心上人宁愿娶一个丑八怪也不要你……”
“啪!”
任梓栎话还没说完,任芩已经气昏了头,抬手就给了她一巴掌。任梓栎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这一巴掌。
任芩的力气一向可比男子,这气呼呼的一巴掌,打得任梓栎头脑一阵发昏,差点站不住。
“恼羞成怒了?”任梓栎捂着脸,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沫,抬手慢慢拭去嘴角的血迹,眼里却带着些癫狂,“怎么,有本事雇人栽赃,几句话却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