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了。”段流年看着他。
“如果我说没有，你信吗？”凤御霄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
段流年道：“我信。”
“说说你的理由。”
“我能理解，也知道这种滋味，但理解并不意味着纵容，该我做的，还是会做，该你承担的，依旧要承担。”
“看来还是打算杀我，就这么在意，那些不过是与你毫无关联的人。”
“与我毫无关联。”段流年转向凤浴凰，“可对她来说，那是她的亲人，最亲的人，你逼着她亲手了结自己的父亲，她没做错什么，更没伤害过你，这样对她来说，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凤御霄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我说过了，世上本无公平二字，流年，你真觉得你能杀了我？”
段流年不语。
商昭颜上前一步：“这件事应该由我来做，错误是从我们这儿开始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奉陪到底，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是不喜欢商昭瑜，可血缘二字抹不掉，她是我的姐姐，更是我今生最亏欠的那个人，我对不起父亲，对不起我的儿子，凤御霄，今天，就让我们做出最后的了结，不管谁对谁错，结局如何，我都希望这是一个句号。”
“昭颜，你还真是……天真呢。”凤御霄意味深长道。
凤御霄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凤浴凰以外都感到身体里的内力在一点点流失，浑身乏力，神智也渐渐不清。
“你下了毒，该死，竟然没有察觉。”君无邪扶住门框。
凤浴凰扶住段流年，投去关心的眼神：“怎么样？”
“没事，暂时死不了。”段流年说是这么说，内力依旧在不断流失。
凤御霄道：“从你们进来的那一刻起，这毒就开始渗入体内，我估算好时间，这会儿正是毒发的时候，越用内力压制，流失的就越快，这毒短时间内不会致命，可吸入的时间一长，便会毙命，我可是为你们着想，临死之前，总该对舍不得的人留下几句遗言，当作念想也是好的。”
凤浴凰皱眉：“为何只有我没事？”
凤御霄面带笑意道：“这种毒只对习武之人起效用，你没有内力，自然不受影响。”
凤浴凰联想到先前的一切，道：“这才是你把他们这儿的真正目的，你想他们给你陪葬。”
凤御霄将食指抵在唇边：“嘘～”
“有些事，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多没意思，再者，这样做也不是为了让他们给我陪葬，只是想让他们去到该去的地方，包括我自己，黄泉路上为伴，总不会太孤单，相信昭瑜同样愿意早日见到自己的妹妹，亲人在身边，多好啊。”
凤浴凰抿紧唇：“为什么不对我下手，按理说，你最不想看到的人应该是我，我可是商昭瑜和凤煜凌的女儿，你该恨我。”
凤御霄反笑：“不，我不会恨你，谁让你有一张和昭瑜那般相似的面容，我怎舍得让昭瑜唯一的骨血从世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