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玉儿不懂事,是臣妾教导无妨,请皇上责罚。”韩贵妃说跪就跪,倒是一点不怜惜自己。
宇文琰依旧温声道:“贵妃这是说的什么话,朕不过随口一问,玉儿的性情朕知道,一众皇子里,唯有他最是真心实意,孩子大了,总会向往宫外的生活,随他去吧,贵妃也莫要逼的太紧。”
宇文琰的话乍一听似乎没什么,可深究起来,含义就大了,凤浴凰冷眼看着,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妥,温情是真,警告也是真,话里提醒韩贵妃别把宇文玉逼的太紧,换句话说,就是别总想着宇文瑾的太子之位。
韩贵妃也是宫里的人精,当即道:“臣妾遵旨,说来都怪臣妾,这孩子不是读书的料,臣妾硬要把他往书房里逼,这才适得其反,相较之下,太子便省心许多了,文武兼备,处理政务也有自己的一套,朝中大臣对太子很是信服,玉儿就闹心许多了。”
韩贵妃故作叹息状,便是动摇不了宇文瑾的太子之位,也该让宇文琰心生芥蒂,好好看看这个野心极强的儿子。
果不其然,宇文琰眯眼道:“太子最近确实锋芒毕露了些。”
韩贵妃面带微笑道:“臣妾以为这是好事,太子身为东宫,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早些历练,也可树立威信。”
宇文琰晦暗不明道:“玉儿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玉儿这孩子就是心眼实,比起太子,可还差得远。”韩贵妃掩面道。
宇文琰的面色有些阴晴不定:“这点就足够了,人是磨练出来的,玉儿生有慧根,聪明伶俐,必然不会差到哪儿去,贵妃可要多花些心思。”
韩贵妃点头称是。
凤浴凰凝着眉,宇文琰就不觉着自己的话自相矛盾么,一方面让韩贵妃别把主意打在宇文瑾的太子之位上,另一方面又给韩贵妃希望,只有一个解释,故意让他们兄弟二人手足相残。
这时,宇文琰又把目光放到凤浴凰身上:“她是……”
韩贵妃只得出来打圆场:“她是晗玥身边新提上来的女使,臣妾怕她侍候不周,特意把她叫来嘱咐两句。”
说着,韩贵妃看了凤浴凰一眼,见她没有反驳,也算识趣。
宇文琰上下打量了凤浴凰一番,片刻后道:“模样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凤浴凰出声道:“奴婢名唤阿浴。”
“阿玉?跟六皇子一样的玉字?”
“六皇子身份尊贵,奴婢怎敢和皇子用一样的字,是浴火重生的浴。”
宇文琰点点头:“你和一位已经逝去的人长得很像。”
凤浴凰心中微疑:“敢问皇上,那位逝去的人是……”
韩贵妃打断她的话:“不可无礼,皇上说话,你应着便可。”
宇文琰抬手:“无妨,原本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只是有些惋惜罢了,阿浴,你的相貌和越西皇帝凤煜凌,很像。”
凤浴凰一愣,不可思议道:“皇上,您说真的?”
宇文琰也未追究她的失态,只是认真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