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殿外一太监着急忙慌的跑进来,最基本的礼节都顾不得,语无伦次道:“丞相大人不好了!段段将军带人把皇宫团团围住,随时要攻进来的样子!”
闻言,朝臣们纷纷炸开了锅,一个凤浴凰就够头疼的,现在又加上野心勃勃,意图谋得皇位的段流年。
他们手上连一兵一卒都没有,如何抗衡?!能保住命就算大幸了!
王丞相脚下一个料峭,险些晕厥:“完了!什么都完了,越西,就要毁在我们这代人手上,老臣愧对先帝啊!与其眼睁睁看着越西百年基业毁于一旦,倒不如让老臣先走一步,也好早日向先帝请罪!”
说罢。王丞相心一横,抽出护卫的剑便要往脖子上抹,众臣急忙止住他:“丞相万万不可啊!眼下越西唯一能指望的就只有丞相了,丞相要有个三长两短,越西就真的没救了!”
王丞相绝望的闭上眼:“老臣也曾以为只要不放弃,只要还有一线希望,老臣所做的一切便是值得的,便是有用的,可你们看看,这天下都成了什么样子!皇上一味沉浸在情爱之中,百姓的安危在皇上心里全然无足轻重,老臣奉先皇遗诏辅佐皇帝,到头来,越西非但未蒸蒸日上,反而落到亡国之际的地步,面对这样的结局,老臣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四公主到!七皇子到!”
尖利而刺耳的声音徐徐传来。
只见凤浴凰与凤棠樾并肩二来,一袭凤纹锦袍是那样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好似一朵盛开在碧天黄泉的彼岸花。凤棠樾一改往日的不羁之色,玄衣于身,不觉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
此情此景落在众多朝臣眼里却是无比刺眼。
凤浴凰见此,神情依旧,清冷的面容不曾掺杂半分喜怒哀乐:“一直以来,本宫都以为丞相是不可多得的忠臣,越西百姓能够生活安康,与丞相的贡献是分不开的。直到方才,当那番话从王丞相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本宫感受到的只有失望,非常失望,丞相说自己愧对先帝,并非是因为越西皇室动**,而是丞相放不下那份虚荣,放不下那份所谓的自尊,换而言之,丞相,你怕了。”
王丞相扔下剑,指着凤浴凰的脸:“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越西之所以变成今日这般模样,你以为自己逃的开干系吗?!后宫不得干政是自古以来传下的规矩,此为天理,可你呢?一意孤行,只考虑自身利益,而将天下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地。商氏女,果真亡天下。”
不知从何时起,王丞相只要看到凤浴凰便极不是滋味,许是因为她的身份,许是因为她太过洞悉人心,总能看透大多数人不愿承认的东西。
有道忠贞之士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可千百年来,真正做到这句话的又有几个?人心不足蛇吞象,为了名利权势泯却良知的,更是不在少数。
不可否认,这次,他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