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试探道：“阿樾吗？”
凤棠樾止住思绪，快步走过去：“上了年纪的女人果然跟那些十六七岁的少女没法比，难怪他看都不愿看你一眼，何时连自己都不会照顾了。”
凤棠樾这话听着难听，知子莫若母，静妃知道凤棠樾关心她，只是放不br>
“四公主前几日来看过我了，说你在前朝很是得力，母妃为你高兴，四公主真的改变你许多。”
凤棠樾不由自主的展开笑颜：“她啊，做的永远比说的多，明明脆弱易伤，偏偏要把自己伪装成无坚不摧的恶毒女子。”
静妃想了想：“四公主却是个好女子，深宫之中能保持这般心性，不在权利追逐中迷失自我，已是不易，阿越，你实话告诉母妃，你对四公主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仅仅是姐弟之情，还是……男女之情。”
凤棠樾的态度软了下来，语气也不像开始那般傲矜：“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静妃柔声道：“你不回答，母妃明白，男女之情不过如此，四公主的天命非常人可以预料，但无论如何，她都是越西公主，阿越的皇姐，这份姐弟之名，姐弟之义，永远不会改变，阿樾，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母妃只盼望你能随心中所念，莫要带得来日留有遗憾，世人的口我们无法置喙，但求无悔二字，阿樾，母妃只想知道你的想法。”
凤棠樾的嘴角略显苦涩，他何尝不想遵循本心，但他知道，不论他是否遵循本心，不论世人作何感想，只要她不愿，二者根本毫无差别。
“我的想法有什么用，她的心在别人身上，而我能做的，只有守在她身边，助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我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和你当年一样蠢的决定，几年前我还不懂你为什么可以狠心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义无反顾的剜去自己的双眼，也要保全他的名声。”
“现在我懂了，是因为身体里那颗跳动着的，温热的心，以前我总想要你的一句后悔，要你承认自己的错误，现在看来，什么后不后悔的都没意义，只要心里那人过得好，重来千百次，还是会那么做。”
静妃不知该如何回答凤棠樾的这番话，因为这是事实，她无法否认的事实，即便重来一次，即便她知道他们母子的关系或许一辈子也无法修复，她也会那么做，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她也不配奢求凤棠樾能够原谅她的自私，但她真的不想自己的儿子和她一样，爱而不得。
她相信皇上对她是有情的，只是皇上给她的情远远抵不上瑜妃。
静妃抬起手：“阿樾，勉强不来的就忘掉吧，四公主有她的宿命，你有你的天地，天下人眼里，你们的情是禁果，留在心里，看在眼里，同样是幸福，母妃至今才明白这个道理，阿樾，你的人生应由你自己做主，如何选择，只看你的心。”
凤棠樾抚上胸口：“我的心……待一切了结后，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