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全等人来处理瑜妃尸体时,凤浴凰一没哭二没闹,只是神情恍惚的看着他们的动作。
王全走上前,不屑道:“公主,瑜妃娘娘虽保留了封号,可也是废妃之身,这种事也不好禀告皇上,奴才就按照宫规来办事了,公主意下如何?”
“……公公做主便是。”凤浴凰面无表情道。
王全见凤浴凰如此镇定,竟生出几分不安,道:“既然如此,奴才便退下了。”
待王全他们走后,凤浴凰顺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她会为母妃拿回应有的尊荣,而这些人,将生不如死。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又到了阴雨连绵的季节,说来奇怪,今年的雨竟连下五天不断,这可是越西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奇闻,整个越西乌云密布,电闪雷鸣。
太后见皇上愁眉不展的样子,放下茶杯,道:“皇帝不必太过忧心,一切自有定数,依哀家看,这雨是不一定是祸事。”
“只是这雨连下五天,怕不是好兆头。”
皇上话音刚落,李钰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高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皇上心头正烦,又见李钰如此失态,不满道:“何事如此慌张,惊扰了太后,岂是你能担待得起的。”
“皇帝不必动怒,李钰,这次哀家便不罚你了,有什么事便说吧。”
“奴才谢太后娘娘,方才侍卫来报说玉槿宫的柱子被一道雷给劈断了,还有个来路不明的道士,不知怎的闯进了玉槿宫,还说什么天灾,侍卫们怎么也赶不走。”李钰赶忙说道。
“什么?竟有此事!母后,儿子且去看看。”皇上正欲离开,太后又道:
“玉槿宫是哀家为妃时居住的宫殿,哀家理应去看看。”太后说起玉槿宫时,眼中竟有淡淡的恨意。
皇上见太后的神情有些异样,却也没有多问,“母后所言有理。”
——
太后走在路上,唇畔勾起一抹冷笑,玉槿宫,是先皇封她为妃时所赐的宫名,从前,她以为这是独有的恩典,更是先皇对她的爱意,可去了冷宫才知道——
玉,是另一女子的名字,先皇与那位名唤玉儿的女子在木槿花前互许终生,可惜那玉儿姑娘红颜薄命,死于瘟疫之中,而她因与那女子有六七分相像,先皇便把对玉儿的感情转移到她身上。
对先皇而言,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影子,寄托感情的影子。
如李钰所说,玉槿宫的柱子被劈断一根,还塌陷了一半。院子里站着的那位中年道士的眼睛似乎已经失明,嘴里一直念念有词,时不时的做出几个怪异的动作,直到听见皇上与太后的脚步声,才停了下来。
“贫道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皇上仔细打量了道士一番,又把手放在道士眼前晃了晃。
“皇上不必试了,贫道出生起便带有眼疾,因此,贫道的父母便把我抛弃在荒郊野外,幸得一位高人相救,才留得一条贱命。”
“可道长既看不见,又如何能知晓朕的动作?”皇上素来不信江湖术士,这道士看起来似乎有几分本事。
道士抬起头,对着阴云万里的天空,道:“不过听天由命而已,皇上,请恕贫道擅闯皇宫之罪,实在是,此次天灾,是上天对皇上的惩罚,皇上若不尽早处理,将后患无穷啊。”
皇上闻言,有些愠怒,道:“道长此言恐有不妥,朕治国数十年,自问并无过错,你这道士胡言乱语,该当何罪。”
这时,太后站出来,道:“皇帝切勿动怒,哀家看这位道长仙风道骨,像位高人,不妨请道长来慈宁宫一坐,好好说说,这惩罚从何说起。”
“太后娘娘明智,只是一会儿贫道的话或许会冒犯皇上,还请皇上免了贫道的罪。”
皇上淡淡瞥了他一眼,“只要你能让这雨停下来,朕便不追究你的罪责。”
“是,贫道多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