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樾瞧着这女子,眉目清秀,性情文静,行为举止都不似寻常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又瞧见她一袭高腰襦裙,虽然身上饰物不多,看起来也并不出彩,但她瞧着都不是凡品。
她与兄长说话的时候,柳欢那一双眼都只望着她兄长,眼里的情意是藏不住的。
黎樾瞧出来柳欢对兄长有意,可自家兄长在这方面也未免太过憨厚,一点也没瞧出来。
“是不是朋友樾儿不知道,樾儿只知道能让兄长带回京来家人的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是樾儿嫂嫂。”
黎樾笑着打趣二人,黎楌手忙脚乱的解释,“阿欢只是我朋友,樾儿别乱说话,毁人家清誉。”
齐胤煊紧跟在黎樾身后而来,瞧见他们都站在门外说话,便道:“怎么都不进去坐?”
说着摸了摸黎樾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他又道:“老爱穿这样薄,还在风地里站着,等一会儿咳嗽了,又不肯吃药。”
“知道啦!”黎樾笑着瞪他,然后抱怨,“天天就知道念叨,耳朵都起茧子了。”
一群人走进屋来,齐胤煊落在黎樾身后,也随她笑:“那也要你听呀。每次和你说都只当耳旁风,稍不注意你就跳脱得能上房揭瓦,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叛逆啊。”
黎樾朝他吐了吐舌头:“略略略,以前是以前,现在都把你拐到手了,才不怕呢。”
黎楌也是难得瞧见黎樾如此活泼,在他印象里的妹妹,永远是怯弱得需要他保护的。
“樾儿顽劣,若是有不当之处,还请王爷担待些。”黎楌朝齐胤煊弯腰躬身行了礼。
齐胤煊连忙将人扶住,哪里敢受他的礼,“她现在是本王王妃,凡事自然都要宠着她的。”
黎樾没听见他唤黎楌兄长,就在旁边歪着头笑眯眯问:“那王爷怎么不喊哥哥?难不成是害羞改不了口?”
齐胤煊瞬间黑了脸,黎楌也不甚惶恐,连忙摆手说不必。
如此一来,齐胤煊到底还是改了口,唤了黎楌一声“兄长”,惊得黎楌从椅子上跳起来,吓得不行。
北庆王是先皇遗腹子,唯一能让他以“兄”称呼的,就只有当今圣上。虽说黎楌是黎樾兄长,但要叫他一时再多一个兄长来,他也没适应过来。
现下被黎樾这么赶鸭子上架,也只能不大情愿地唤了“兄长”。
黎樾得偿所愿,与黎楌闲聊几句,知道他在金陵发展良好之后,便牵头说要亲自下厨,好好款待黎楌。
说到此处,她少不得要邀请柳欢一趟。柳欢自然晓得黎樾邀她同处的意图,自然也就应了下来。
小厨房不大,但好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东西都有。
加上这些日子,二人的吃食皆由黎樾一手操持,就连长期呆在暖阁的司霆,也偶尔会出席。
黎樾方才听到黎楌的消息就跑了出去,灶台边推拉风弦的小厮立刻就住了手。
因为黎楌二人的到来,黎樾少不得改换花样,添上几道哥哥喜欢的菜。于是重新洗菜择菜。
柳欢在一旁,瞧见黎樾如此熟练,惊叹于她的刀工,“我在金陵听说帝都的大家闺秀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谁知耳闻不如目睹,姑娘于厨艺上还有这样的造诣。”
黎樾与(柳欢这短短时间的相处,对她甚有好感,但毕竟是哥哥的姻缘,她不好插手。
故而,黎樾便问:“姐姐谬赞了,还不知姐姐芳龄几何,与我哥哥如何相识?樾儿瞧着哥哥与姐姐关系不比寻常,故而有此一问。”
柳欢自然知道黎樾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方面感叹于黎樾的敏感,一方面又替黎楌那反应迟钝,久不开窍的榆木脑袋感到头疼。
一番交谈之下,黎樾知道柳欢与自家兄长相识于金陵庙会。柳欢是哥哥在金陵一个朋友的妹妹,之前并不相识。
那日也是机缘巧合,一天之内两人碰见三次,彼此都有印象。后来因为那位朋友的关系,两人顺理成章成了朋友。
了解基本情况之后,黎樾也就开门见山了,“姐姐喜欢我哥?”
“啊?”柳欢也被黎樾这么简单粗暴的问话给弄懵了,愣神之后回过神来,那白皙的脸上又泛起了红云。
“这个……这个……”柳欢手足无措,支支吾吾老半天也没表达清楚。
黎樾将手里的菜放下,饶有兴致去看身边的柳欢,笑道:“姐姐不知道,我哥哥对男女之情向来不开窍,若姐姐果真有意,不日趁早点醒他,否则那就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怎么点醒?”柳欢也很苦恼,明明自家兄长旁敲侧击许多次,也没见黎楌哥有心,她这回要死要活跟上京城,还不就是为这事。
黎樾闻言,那两颗乌溜溜的眼转了转,颇为狡黠道:“姐姐怎么不试试直接告诉他?”
“这怎么行?”柳欢觉得这太难为情了,她一个姑娘家向别人诉衷情,若是被拒绝了,可不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