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伤了人就好了。”钟氏对自家女儿这惹事的本事也是无可奈何,“苏姨娘从枕流桥上滚下来,肚子怀的孩子,没保住。”
黎樾听到苏氏流产,恨不得拍手称快,偏偏周围都是人,她不好表现太露骨,只好低下头。
齐胤煊余光瞧见黎樾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少不得要往……”
“春泽轩。”黎樾在旁边提醒。
齐胤煊道:“往春泽轩走一趟了。”当下又问,“那雪狐呢?”
钟氏忙道:“已经抓起来了,就拴在院子里呢。”
齐胤煊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带着它也走一趟吧。”
当下,黎樾便领着齐胤煊往春泽轩而来。钟氏也带着丫鬟们走在后头,惜时紫上也带了雪狐缀在最后。
春泽轩内,自从大夫告知苏氏,肚子里胎儿不保之后,苏氏便派人请了黎敬过来主持公道。
因此,当黎樾等人走进苏氏卧房之后,苏氏便拽着黎敬的手,哭道:“老爷,您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为我那死去的孩儿做主啊!”
黎敬冷不防瞧见齐胤煊也跟着进来,心里就有点发怵,问她道:“你想老夫怎么做主?”
苏氏死猪不怕开水烫,瞪着黎樾就道:“那畜生害了我的孩子,我要它把它剁成肉酱,方能解心头之恨。”
楚琪在一旁就不乐意了,道:“姨娘什么意思,明明是你自己先动手的,雪狐又不懂,你贸然去抱它,它自然要抓你。”
苏氏瞧见楚琪,心头更恨,索性直言直语:“它一只畜生,难道还不能用它抵我孩子的命?”
“姨娘要拿雪狐抵命也可以,”黎樾在一旁开口,“不过雪狐是极难得的宠物,若是王爷答应,自然就交由姨娘处置。”
齐胤煊收到黎樾的眼神,只道:“雪狐只生在在极北之地,本王笼统就得这么一只,姨娘要是能替本王再找到一只,这一只就任你宰割。”
齐胤煊说完,与黎樾对视一眼,互相都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苏氏更觉悲苦,只得朝黎敬诉苦,“老爷,妾身被一只狐狸害得没了孩子,三姑娘竟连雪狐都不愿意交出来,妾身心里苦啊。”
黎樾越发觉得好笑,问她道:“那依着姨娘的意思,樾儿应该怎么做您才好受一点?”
苏氏望了眼黎樾身边的齐胤煊,咬了咬牙,狠下心道:“当日,姑娘说雪儿偷盗银钱,家丁打了她二十大板。今日,妾身可是没了孩子,人命关天呢,除非三姑娘也捱上二十大板,否则妾身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黎樾还没开口,身边的齐胤煊将她护到身后,道:“姨娘怕是连脑袋也摔傻了,樾儿再有几天就要和本王成亲了。姨娘在这节骨眼上要打樾儿,这不是在打本王的脸吗?”
苏氏心中更是苦闷,难不成她就要认了这无妄之灾?不能拿雪狐出气,连黎樾也不能伤,这也太憋屈了。
双方僵持不下,最后还是黎敬出面做了和事佬,道:“既然如此,樾儿教养雪狐不严,去祠堂跪上一晚上,反省反省。”
“老爷!”苏氏这下可不依了,她没了孩子,自家老爷就这样轻拿轻放,只是祠堂跪一晚上就算揭过不提?
天知道她为怀这个孩子废了多少心血,好不容易怀上了,她眼看着就要打一个翻身仗了,却偏偏被一只雪狐搅得一团糟!
雪狐不能碰,黎樾不能打,闹到最后,只是跪祠堂就完事了?
黎敬被苏氏一顿说辞说得头都大了,烦躁不堪之时,便朝苏氏道:“别吵了!以后你就老实留在春泽轩,别再出门了。”
黎敬言外之意是又将苏氏禁足了。苏氏哪里肯答应,拽着黎敬衣袖就要闹。
苏氏十指指甲留得又细又长,拉扯之间一个不慎,就打在了黎敬脸上,刮出几条长长的血丝。
“老爷,我不是故意的。”苏氏立刻慌神了,连忙解释。
黎敬伸手将苏氏推开,径自往房外而去。齐胤煊瞧见黎敬脸上那几道血丝,笑道:“岳父深明大义,夜里本王一定带着樾儿去祠堂。”
黎敬对这个未来女婿深怀一颗敬畏之心,瞧见他笑,心里就瘆得慌。故而,黎敬不置一词,直接出了春泽轩。
黎敬一走,黎樾等人也跟着离开。等走出春泽轩,黎樾才从心里感慨一句:“原来背后有座大靠山这么爽!”
齐胤煊伸手揉了揉她脑袋,沉溺道:“遇见本王这座大靠山,你就是惹出天大祸,本王也给你兜着。”
黎樾笑着反问他:“那我是不是以后要致力于闯无数的祸,让王爷来收拾烂摊子?”
齐胤煊想了一下,点点头,“要是你有这么大本事的话。”
楚琪在一旁看见他们这么旁若无人的甜甜蜜蜜,看得想要直戳双眼,道:“你们赶紧去祠堂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吧。站在你们身边我老有自戳双眼的冲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