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府这边忙得热闹,北庆王府也没闲着。而且,北庆王常年空**,更是没怎么修葺。
如今北庆王冷不丁要结亲,少不得要修葺,张灯结彩,该办的事也不能落下。
皇帝对于两人的亲事乐见其成,知道王府进程落后黎府一大截,直接大手一挥,拨了一队人马帮忙。
皇帝大手笔,不过十来天,整座北庆王府就修葺一新。皇帝如此,太后自然也不能落后。
北庆王已经搬出皇宫,府中并无年长嬷嬷指点。太后就派了身边办事得力的几个嬷嬷出宫,又命曲德妃从旁协助。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在这样其乐融融的日子,三公主请旨和离就显得格外煞风景。但微生煦以霓鸾殿宫女为外室,也不能姑息。
故而,三公主才请旨,皇帝就允了她和离。至于那霓鸾殿宫女,皇帝并未多追究。
皇帝虽然面上没有追究,但那宫女确确实实是未到年纪出了宫。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文武百官对此颇有微词。
微生煦听得多了,最后也与那宫女分道扬镳,一气之下辞官归隐不提。
这日,楚琪听说三公主和离之事,就要去找黎樾分享。她走过枕流桥,恰好那雪狐闻着她的气味,就跑着找她来了。
楚琪将雪狐抱在怀里,笑道:“还是小白知道来找我,樾儿那丫头见色忘友,有了王爷就不大理我了。”
那雪狐就往楚琪身上蹭了几下,很是亲昵。恰巧这时苏氏要往欣溶阁而去,瞧见楚琪抱着雪狐,一时就住了脚。
“姑娘抱着这狐狸可真好看。”苏氏仍旧一身红装,站在那里,被风一吹像是鲜红的桩子。
楚琪听到苏氏说话,抱着雪狐走下枕流桥,笑道:“这叫雪狐,只有极北之地才有,王爷巴巴送给樾儿。”
说到此处,楚琪又道:“樾儿那个小没良心的,尽把这狐狸给我养,她自己倒成了甩手掌柜。”
苏氏本就与黎樾有仇,好不容易靠着肚子的孩子翻身了,偏偏黎樾又要闹着出嫁,全府的人都围着她团团转。
苏氏看不惯黎樾做派,她家露儿被她带累,现在还没人愿意提亲,她家雪儿吞金而亡,她唯一的儿子也越发颓废。
苏氏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故而黎樾这一场盛世婚礼,苏氏恨不得发生意外才好。
听见楚琪抱怨黎樾,苏氏伸出手挑逗了那雪狐一下,笑道:“姑娘若是嫌这畜生累赘,不如交给我来养,保证把养得白白胖胖。”
说着,苏氏自顾自身手就要去接雪狐。那雪狐通人性,不相熟的人不愿她抱。
故而苏氏伸出手来要抱它,这雪狐就蹦跶起来,朝苏氏抓了一把,将苏氏手背抓破。
苏氏被雪狐这一抓,“啊”的叫了一声,心里一慌,身子往后一退,没成想就摔倒下来,顺着如坟的桥一路滚到桥边。
“哎呀!”楚琪惊叫一声,那雪狐知闯了祸,跳下地上,转身就跑了。
楚琪连忙下去将人扶起来,谁知苏氏一脸痛苦,一手抚这小腹,直叫唤:“孩子,孩子,我的孩子。”
楚琪低头一看,发现苏氏的衣裙上都被血濡湿了,因为苏氏穿了一身红,她一时没发现。
这边厢,楚琪连忙差人去寻大夫不提。
那雪狐自知闯了祸,就一溜儿跑回了碧桐花楼。
彼时黎樾心血**,就带着到了湖心亭。朝颜晚絮备了笔墨纸砚,有小丫鬟在一旁扇风炉温酒。
黎樾只捏着笔要画一副枯荷之景,连旁边要提的诗都想好了,就是前日那句“留得枯荷听雨声”那首。
齐胤煊坐在亭子边角,手肘搭在栏杆上,朝黎樾道:“樾儿,你画那些死物有什么好,本王大活人摆在面前,不如画我?”
黎樾扭头看了他一眼,唇角禁不住上扬,手上的笔却没落下,“王爷这样没脸没皮,我才不画。”
齐胤煊不依,他都在这里坐了好半天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樾儿一点不领情?
齐胤煊起身,朝黎樾而来,“本王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死物,竟能比过本王去。”
齐胤煊站在对面,瞧了一眼,“诶”了一声,就走到黎樾身边来瞧。黎樾笑着将笔搭在笔山之上。
齐胤煊这一瞧,又惊又喜。画卷上画的正是他坐在湖心亭往静颐湖看去,远处是一片枯荷。
虽然黎樾并非是画枯荷,可是……
齐胤煊问:“樾儿,难道本王不配有个正脸吗?明明本王面对着你坐的,你怎么给画了个背影?”
黎樾笑抿着嘴,“怎么可能呢?只是王爷绝代风华,樾儿一时还画不出那种风韵……”
“噗。”黎樾话音未落,一旁伺候的晚絮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整个大齐的人都知道,北庆王齐胤煊骁勇善战,其名能止小儿夜啼,令敌人闻风丧胆。
可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