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担心别人见财起意,初尘特地寻了马车藏在街角,这才回了铺子,向紫上下了蒙汗药,将绸缎庄子所有的钱财都搜刮得干干净净。
只是初尘走近那马车,却发现那影影绰绰的,似乎有个人影,初尘原本就慌乱的心,现在越发不安了。
她可是知道紫上的功夫的,只是她相信自己下的蒙汗药足够她睡到明天早上,倒没怎么怀疑这人会是紫上。
在紫上轻而易举就将所有金银都交给她保管,她反而相信紫上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只是那斜坐在马车顶的人黑衣黑发,眸色漆黑,手中横亘的宝剑剑鞘也是漆黑如墨,斜撒鬓边的发丝无风自动,越发衬得此人俊逸非凡。
初尘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心,在看到这人璀璨似星子的眼,就被那仿若掉进了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赫连琛,难不成你还是来和我私奔的?”初尘嘴角勾起一抹媚笑,侧了侧身子,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无声的**笼罩着赫连琛。
初尘与赫连琛当初同住贫民区,又是同时搬进芷泉街的,自然见过赫连琛。
当初赫连琛为了帮自己老爹治病,邻里都借遍了,那日他逼着药铺的学徒以剑换药的事她也有耳闻。
后来听说还有个千金小姐给了他银两,说是雇他做事,这才没闹起来。
若不是后来在芷泉街见过赫连琛,她还不相信他也来了芷泉街。见过赫连琛衣袂翩跹的模样,她倒觉得此人若非身上那股子与人隔绝的气息,也该是个风流人物。
“主子说,你有二心,就该死。”
赫连琛抱着手中的剑,漆黑无比的剑鞘衬着赫连琛朴实无华的打扮,竟让人平白萌生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秘感。。
初尘虽不知道赫连琛口中的主子是谁,但赫连琛这时气势已经放开,凶气毕露,杀机四伏。
“赫连琛,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主子?你找错人了。”初尘一边劝着赫连琛,一边还不要命的向他抛媚眼。
只是她话音未落,就感觉到眼前一花,有清风拂过,然后就觉得脖子一凉。
原来赫连琛不知何时已经将漆黑如墨的剑鞘搭载了她脖子上。
“你想干嘛?”
初尘的声音带着颤抖,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人举手投足间就能要了她的小命。
“你也是主子的人,为什么要选择背叛?她帮了你那么多。”
赫连琛仍旧对初尘暗送的秋波视而不见,手上剑鞘又贴紧了初尘的脖颈几分。
至于初尘,她总算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赫连琛口中的主子……应该是黎樾。
思即此,初尘反倒笑开了花,纤手沿着剑鞘朝剑柄而去。
“既然大家都是为黎姑娘做事的,那我就直说了,我手上的银子够咱们过好几辈子的。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带你一起离开帝都,到时候咱们五五分成,以后就当我们没见过。”
初尘微仰着头,任皎洁月光洒在她身上,露出白皙的脖颈与玲珑锁骨,胸口衣领交接处略略松开,白馥馥的酥胸若隐若现,带着万千魅惑。
她对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要是这样赫连琛还不动心,那可算得上是圣人了。
“五五分你要是不满意,四六也行,你要是不满意,三七……”
初尘轻轻笑开,指尖在剑柄上流连,终于还是点上了赫连琛的指头。
赫连琛脸色微变,手背上温热的触感如同一丝电流,直直激进了他的心头。
初尘调笑着看赫连琛的手忙脚乱,却不料下一刻,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越发明显。
初尘还没来得及开口,赫连琛已经不管她如何勾引,手起又落,直直朝她后脑勺一击。
初尘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赫连琛平静的拿过初尘带的包袱,将人打横抱起,脚尖点地,几个起落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赫连琛带着初尘走后不过一炷香时间,一抹黑影潇潇而来,停留在此处伫立良久,这才离去。
赫连琛是今日巳时到的帝都,他才将从金陵带来的回信交给照顾老爹的丫鬟,那丫鬟得了信就跑去黎府,回来就给他安排了这么个任务。
原来当初黎樾将紫上留在绸缎庄子时,就预先告诉过她,让她监视好初尘,但凡她又想逃的心思,就将人掳走。
那丫鬟传信也是给了紫上,紫上得知初尘下了蒙汗药,便故作中了蒙汗药,暗地里又派那丫鬟让赫连琛去拦截初尘。
如今眼看着初尘离去,紫上有些不放心,后来又跟了上去。
等到亲眼目睹初尘将初岫推下台阶,她又不能见死不救,于是就带着初岫去找大夫。
等她赶到芷泉街街角,瞧见初尘准备的马车还在,她这才松了口气,回身将黎楌的来信送进了黎府。
紫上的信送进碧桐花楼时,黎樾正在捣鼓太后赠予她的焦尾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