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岫,你担心什么,就黎姑娘那脾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知什么时候才来我们这儿呢。我已经在街角找了马车,咱们先回去找我以前的姐妹,在那儿躲一晚,明儿一早咱们就出城。有了这些钱,咱们这一辈子都不会愁吃穿了。”
初尘脸上尽是得意,哪里还有黎樾来时那点头哈腰的奉承模样。
“那爹爹呢?你也不管了?”初岫终于问出了掩埋在心底的疑问,二姐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她看得一清二楚。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非黑白她已经可以分辨了。
初尘见初岫似有不愿,心生不耐烦。她原本就不想带老父亲走,一直生病不说,还总爱拖她后腿。
要不是初岫是她从小带到大的,而且手脚麻利又肯听她的话,她可没那心思带人离开。
“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走,那就滚回去好了,黎姑娘瞧见我走了,只会找你算账,你还不肯和我走,到时候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初尘是知道黎樾能耐的,不过让她随口胡诌了几句,没想到宫里的人还真当真了。
皇宫里的皇后就这么说废就废,初尘也算是了解黎樾的身份,那不是她小老百姓能够得上的。与其呆在帝都这么战战兢兢的过日子,她还不如拿一笔钱回老家去。
初尘是被何皇后被废一事刺激到了,心想着要是什么时候有人来找她为何皇后翻案,那她不就死定了?
原本她就和大姐关系不怎么亲近,说要报复也仅限于对方是她能接触到的层面。
乍一听这事牵扯到后宫,她早就慌了,要不是黎樾给的银两够多,魏贵妃也诈了她,初尘是怎么也不肯乱说的。
只是初岫不知道此事,她一心认为黎樾是她们的大恩人,还让小侄子在太后身边抚养。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二姐为什么要走。
因此初尘这话把初岫惊了个目瞪口呆,指着初尘就惊讶得话也说不出来。
“你别傻了,爹的病是治不好了,带着只会拖累咱们,好了别磨磨蹭蹭的了,要走就走。”初尘说着就要离开,走上前去就要拽初岫。
初岫却认为二姐的表现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下意识就往后退去。
“初岫,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带你走是看得上你,再不走,别怪姐姐没和你说。”初尘并没有多少耐心,这几日与她一起的紫上,她可知道对方的本事。
要不是她口才好,把卖那春试试题得来的银钱都放在自己身边,她还不能这么容易离开。
方才她是趁紫上熟睡之后才叫醒初岫起来的,她心里怕极了紫上会醒过来。
只是初岫对初尘的“好意”并不领情,她一把甩开初尘的手,张口闭口就是“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
搞得初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恼羞成怒,索性骂道:“不走?白初岫,自打你出生起,你撅个屁股老娘就知道你要干嘛。我告诉你,姐妹一场,你要心里还有我这个姐姐,就别去给紫上告密,而且我已经在她晚饭里下了蒙汗药,今晚我是走定了!”
初岫心头一紧,原来她二姐竟如此卑鄙!急道:“二姐你疯了?你这样我和爹爹怎么办?你要害死爹爹、紫上和我吗?你把钱放回去吧,别逼自己走上了绝路啊!”
初岫如此声泪俱下的劝谏,只换来初尘冷情的一眼,她道:“你不懂。我没得退路了。”
初岫确实不懂,初尘抿着唇,这些日子她随紫上一起,将黎樾给的书信一一变卖了出去。
她看着紫上将每一封信都卖得很高,价格在一万两到三万两之间浮动,她光看着就心动不已。
她不识字,昨日才隐约听说这信封里的,是春闱试题。初尘再无知也知道,这是杀头的大罪!
因为贪财,这些日子得来的银钱都是她一律放着。
明知道黎樾不会平白无故让她们卖这春试试题,只是每日守着这一堆金银珠宝,她怎么也睡不安稳。
既然决定要走,还不如将所有银钱都拿得干干净净,思即此,初尘甚至将绸缎庄子里的银子也都席卷一空。
无论如何,这次她都非走不可。金银带给她的**让她几乎忘了,黎樾可不是面慈心软的人。
初尘咬咬牙,心想硬的不行来软的,因而再次道歉:“初岫,你也知道?二姐也不容易,你就放过二姐这一次,二姐以后再也不求你了好不好?”
初尘的态度软化太多,初岫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又想起二姐的好,心里犹豫不定。
自大姐进了妙音坊,家里的重担几乎都落在了二姐身上,平日里自己喜欢的东西二姐都会让给她……
可今日的事也不是小事,初岫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要劝初尘,。
“二姐,你和我回去吧,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多好啊,等春天过了,宫里就会把子涵送回来,咱们一起照顾子涵。”
初尘闻言只是笑笑,莲步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