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抱我”;
最冷酷的狙击手突然崩溃,撕开防护服大喊:“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我是李春华的儿子!我叫小树!”
整支舰队在七十二小时内全部失联。外界只捕捉到一段模糊的通讯残音:
>“我们……听见了。”
>“原来这才是……完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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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沿海一带兴起了一种新的仪式。每逢月圆之夜,人们便会聚集在海滩,点燃纸船形状的灯笼,放流入海。船上不写字,也不载物,只放一枚贝壳或一小段录音带。据说,只要诚心祈愿,就能在梦中见到思念之人。
有个传说越传越广:若有人连续九年放船,第九年的那一艘将永不沉没,而是化作星光,升入夜空。
陈默依旧住在盲校,教孩子们识字、写诗、辨认风的方向。他的头发已全白,背也微微佝偻,可嗓音依然温和坚定。每年中秋,他都会带着学生们做一只特别的纸船??船身用盲文书页糊成,桅杆是一根旧钢笔,帆则是D-7留下的那枚贝壳串成的风铃。
放船前,他会摸着船沿低声念道:
>“庄小满,阿阮,林昭仪……今天孩子们又写了新诗。你们听得到吗?”
然后轻轻推船入水。
有一年,潮水反常地退回百米之外,整片海床裸露出来。孩子们赤脚奔跑在泥滩上,忽然发现海底矗立着无数石碑,排列成环形阵列。每块碑上都刻着名字,有些清晰,有些已被侵蚀。但所有人都认得出中央那三块最大的碑:
**庄小满**
**阿阮**
**林昭仪**
没人知道它们何时出现,也没人知道是谁所立。但从那天起,每年的纸船都不再漂远,而是绕着这片区域缓缓旋转,仿佛守护着什么。
D-7的消息自此彻底断绝。有人说她在西南边境建立了流浪者营地,收容那些因觉醒而被驱逐的“异常者”;也有人说她潜入地下网络,成为游走于系统缝隙间的幽灵,持续释放被封存的记忆文件;更离奇的说法是,她已将自己的意识上传至“风语”协议,成为新一代情感洪流的导航者。
唯有陈默始终相信,她还活着,在某个听得到海浪的地方,继续数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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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的某个夏夜,诏安盲校迎来了一场罕见的流星雨。孩子们躺在屋顶,仰面感受空气中的震动。一颗特别明亮的流星划破天际,坠向远方海域,尾焰照亮了半个夜空。
就在那一刻,全校所有的铜铃同时响起。
没有人碰触,没有风吹。
陈默坐起身,手指微微发抖。他摸索着戴上挂在床头的老式耳机??那是用最初那台录音机零件改装而成的接收器。片刻后,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传来:
>(电流杂音中,两个女声交织响起)
>
>阿阮:“一。”
>庄小满:“二。”
>阿阮:“三。”
>庄小满:“四。”
>……
>
>(数到第六下时,停顿了一秒)
>
>两人齐声:“七。”
接着,是一阵笑声,熟悉得让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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