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唤来马三,吩咐他将善义楼掌柜的心意给众人分发下去。
马三是个机灵的人,说了一堆的吉祥话,有他带头,众人纷纷对郁竺一行人连连道谢。因连着几天不曾有安稳,大家肚中都没什么油水,又天天干着体力活,拿到胡饼后自是狼吞虎咽,仿佛人间难得的美味。
孙二娘见众人赞不绝口,心里暗喜,道是待明日将这饼在善义楼正式售卖后,定然会生意红火。想到这里,她问郁竺:“妹子,你给这饼取个名字吧?不然还叫胡饼的话,旁人怎么知道我家饼与别家的区别?”
郁竺一听,确实如此。做生意嘛,产品质量固然重要,噱头也不能少,她脑子一转,脱口而出:“要不就叫掉渣饼‘?”
“好名字!好名字!”张立刻在一旁捧起场来。
远处,东方既白。
第一缕曙光终于穿透云层,郁竺抬眸,望向那初升的朝阳,恍惚间,在那太阳投射的巨大黑影之下,似有一人一马的轮廓若隐若现。
那轮廓在光影交织中,起初只是模糊的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线条逐渐清晰,颜色也开始慢慢浸染上来。
不多时,那一人一马便从晨曦中走了出来,完全恢复了鲜活的色彩。只见马上之人,头戴一顶青灰色幞头,身上穿着黑色乌锤甲,俨然军校模样。他疾驰至城门的吊桥下,方才勒住缰绳,骏马长嘶一声,蹄下扬起一阵轻尘。
那军校目光如炬,扫视过在吃“掉渣饼”的众人,然后大声道:“我乃汝宁郡呼延都统制麾下校尉,青州知府安在?“
青州慕容知府自然是在美梦之中。
他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衙门的公差叫醒,憋着一股火气,又听到呼延灼大军即刻便到的消息,立即气得将瓷枕头狠狠砸向那通禀的公差。
“他妈的没完没了了,怎么又来了?”
那公差瑟缩着,低声回道:“大人,这次好像是真的呢......”
“真的?”慕容彦达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也是,按时间来算也该到了,只不过这时候来,离梁山撤军的时间太近了……………
想到这里,他一个鲤鱼打挺爬起床,跨过被他摔在地上的瓷枕,吩咐那跪在地上的公差:“去,去将其他人都通知到府衙。”
“其他大人......早就已经到了。”那公差说完,缩了缩脖子。
果不其然,慕容彦达闻言上前踹了他一脚??这厮什么意思,其他人都到了,这是在骂他懒吗?
算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不和这等下人计较。慕容彦达唤来侍女,给自己换上那身朱红色的朝服,坐着小轿儿,颠颠儿地朝府衙赶去。
“梁山贼寇集大军攻城,兵力数十倍于我,官军全力守城、奋勇杀敌,奈何敌军人数众多,虽打得梁山退兵,却难免有所不察,梁山贼人扮成官军混入城内,将俘虏来的两个贼寇头目又掳了回去。
慕容彦达环视一圈,威严道:“尔等听明白了吗?”
他这么说有两个目的。
其一,毕竟是自己手下张虞侯去行刑的时候将人犯弄丢的,要是让呼延灼知道这些细节,怕生了其他变数,索性将那挖掘地道的事省略不提,编了个不太会牵连到自己的借口??自己是坐镇府衙指挥的,那守城之人眼拙也是他意料之外。
其二,梁山贼人是官军奋勇杀退的,虽然呼延灼大军隔了几个时辰到了,但是与他们并无关系,这他青州的功劳。别人,尤其是那童贯派出来的监军,休想抢去。
众官员点头称是,纷纷记下这个说法。至于梁山贼人究竟从何处混入城,又是怎么混出去的......算了,那不是他们该思考的问题,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嘛。
韦暄却听得心里打鼓??“有所不察”,谁不察?怎么不察的?万一日后有人追究其此事,慕容彦达不会趁机将它推给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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