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人。
几日未见,他与此前有些不同,少了几分阴阳怪气,见到郁竺竟然还主动关心起来:“押司,那贼寇逃脱之事,知府大人没有再怪罪你吧?”
郁竺笑了笑,轻轻摇头:“不干我的事,知府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不会怪罪于我。”
吴胜见状,似是放心下来,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不然终归于我们大人不利的。”
郁竺见他也是忠心为主,便没有多说什么,宽慰了他几句。
二人手头都有事情,没有闲话多久,吴胜便离开了,倒是孙二娘寻了过来。
她和张青推着个辘车,车上的箩筐盖着纱布,里面满是刚出炉的胡饼,腾腾冒着热气,浓郁的肉香弥漫在空气中勾得人垂涎欲滴。
郁竺见状,也不客气,伸手取了一个,当场就咬了起来。刚经过烤制的胡饼外皮香脆,轻轻一咬,碎屑簌簌落下,里面的肉馅鲜美多汁,滋味在舌尖散开,郁竺赞不绝口。
孙二娘见她吃得开心,也笑道:“妹子嘴刁,不嫌弃这饼,说明这新手艺确实不赖。”
郁竺咽下口中的饼,好奇道:“什么新手艺?”
张青笑着解释道:“妹子见多识广,竟然不知道吗?我听那些往来的客商讲,东京有些饼铺子做饼时,会在面皮里加猪油。我就寻思着让你嫂子也试试,不过我们把猪油换成了羊油,这味道竟比以前好了许多。”
郁竺听闻,心中一动,这不就是现代的起酥工艺吗?难道在宋朝这法子还未流行开来?她仔细回想,自来到此处,好像确实鲜少吃到这类酥饼。如此说来,自己这现代人还是可以在这方面卖弄一二的。
想到此处,郁竺脸上露出一副恍然记起什么的神情:“哦对,倒是有过听闻,我还听说油脂与面粉的比例,当在一比二至一比三为宜,而且揉面要用擦的手法,才能避免起筋,不然烤过之后面会变得硬而不酥。”
孙二娘是灶台上的行家里手,一听便知这是经验之谈,当下惊喜万分,记在心里。
待郁竺几口吃完那饼,孙二娘又道:“妹子,我这一车新出炉的饼,本是想拿去犒劳前方的军士,让大家都尝尝鲜。只是我和你大哥与他们并不相熟,你若不忙,就帮我们带个路吧。”
郁竺心中明白,带路不过是个幌子,孙二娘和张青是想让军士们把这份人情记在自己身上。他们愿意这样为自己着想,让她心中一暖,温言答应。
一行人走到城墙前时,已是五更末,因刚开春不久,天亮得不早,远处东方透出一点黑金混合的色彩。
这模糊不清的金色下,武松正在带人修缮被巨石轰得有些松散的城墙地基。
那夯锤巨大无比,约莫有五百市斤,上面连着四条粗壮的锁链。四个军士分别拉着一条锁链,借着杠杆,将夯锤高高拉起,再重重砸下,每拉十几下,便气喘吁吁,要休息一阵子。
武松在一旁看的皱眉,喝了一声,让那四个军士起开身。接着他将上半截衣裳脱下来拴在腰里,然后双手把着那夯锤的两侧,轻轻一提,竟是将整个夯锤抱了起来。
围观众人目瞪口呆,皆倒吸一口凉气。
武松余光瞥见众人反应,更是得意,存了几分卖弄的心思,竟猛得发力,将那夯锤往上一抛,抛出一丈来高,然后一个闪身,夯锤重重落地,“轰”的一声,烟尘弥漫。
待尘埃落定,众人皆看得清清楚楚,武松原来占的那处地方,已被夯锤砸出一个一尺多深的坑。
“好!”
郁竺带头喝彩。一旁众军士也纷纷叫好。
武松这才注意到他妹子和哥哥嫂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一遍,想起自己略微有些张狂的动作,不禁面上微红,连忙将那衣服穿好。
郁竺看出武松有些羞赧的神色,也不调侃他,目光随意一扫,正巧瞥见马三也在一旁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