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冬梅哪知道,就她那一包小小的祛暑茶,如今已经在整个新生军训队伍里掀起了多大的风潮。
“应该的,孩子们训练辛苦。”谢冬梅客气了一句。
她依言走到了树荫底下,远远地看着操场上那个挺拔的身影。
郑思瑶这孩子,穿上这身军训服,还真有几分女兵的飒爽英姿。
要是现在有那种后世人手一个的手机就好了,她高低得给自家闺女这精神的模样,多拍几张照片留着。
半小时的功夫,在谢冬梅眼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操场上解散的哨声刚一吹响,郑思瑶就像只出了笼的小燕子拨开人群甩着两条大长腿,第一个就冲到了谢冬梅跟前。
“妈!”
丫头一头扎进谢冬梅怀里,也不管身上全是汗。
谢冬梅嫌弃地推了她一把,却没推动,只好从兜里掏出早就备好的白棉布手帕,在她那张被晒得黑里透红的小脸上胡乱擦着。
“多大的人了,还撒娇。瞧你这满头大汗的,跟水里捞出来似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眼里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郑思瑶刚想说什么,身后就跟过来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一个个跟探照灯似的盯着谢冬梅。
“阿姨好!”
“阿姨,您就是思瑶的妈妈吗?您可真厉害!”
一个梳着羊角辫,脸蛋圆圆的女孩胆子最大,凑上来就问:“阿姨,您那祛暑茶也太神了!我们以前军训喝绿豆汤,喝完还是觉得心里燥得慌,可喝了您的茶,感觉浑身都透着一股清凉气儿,在太阳底下站一天,都不觉得中暑气闷。这是咋做的呀?”
另一个女孩也跟着猛点头:“是啊是啊,而且还甜丝丝的,一点都不苦,比汽水还好喝!”
谢冬梅被这群半大丫头围着,你一言我一语,夸得她都快成活神仙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郑思瑶就挺着小胸脯,一脸骄傲地替她回答了:“那当然了!我妈是谁?这方子可是我妈的独门秘方!”
“思瑶,你妈也太厉害了吧!”
“何止是厉害!”郑思瑶下巴一扬。
“思瑶都跟我们说了!说您一个人把她从人贩子手里抢回来的!那人贩子拿着刀呢!”
“还有还有!”圆脸女孩抢着说,“说您跟京城来的中医泰斗比试医术,一点儿都不落下风!阿姨,您简直就是我们女同学的偶像!”
谢冬梅听得眼皮一跳,伸手就在郑思瑶的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把。
这丫头,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都往外说。
郑思瑶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满脸的得意。
“就因为这,我们班长才把思瑶的祛暑茶包推荐给教官的!”一个女生补充道,“教官们喝了都说好,后来连营长都知道了。现在我们校长都发话了,军训期间,全校新生都喝您的祛暑茶!阿姨,您现在可是我们省医科大的名人了!”
谢冬梅心里哭笑不得,她就给闺女备了点东西防着中暑,怎么还搞出这么大名堂?
正当她想谦虚几句,把这群兴奋的小麻雀给打发了,人群外忽然挤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那男生戴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和紧张。
他一看到谢冬梅眼睛就亮了,三两步走到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姨,您好!我叫张援朝。”
周围的女生们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他。
谢冬梅打量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鞠躬。
张援朝抬起头,语气激动得有些发颤:“我……我是来替我爸谢谢您的!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谢冬梅瞬间想起来了,上次她在学校碰见那个突发心悸,脸都憋紫了的中年男人。
当时情况紧急,她随手施了针,又急着赶火车,就匆匆写了个方子塞给了他亲属。
谢冬梅问道:“你爸现在怎么样了?”
“好多了!好太多了!”张援朝激动地推了推眼镜,“吃了您开的药,我爸当天晚上胸口就不闷了,睡了个安稳觉。这几天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都能下地溜达了!我爸还说等过两天一定要亲自去市里登门感谢您呢!”
周围的同学们听到这,看谢冬梅的眼神已经不是崇拜了,那简直就是在看一尊行走的人间菩萨。
能随手开个方子就救回一条命,这得是多大的本事!
郑思瑶的腰杆挺得更直了,脸上的骄傲几乎要溢出来。
谢冬梅却没理会周围的目光,她只是看着张援朝,神色严肃了几分:“光吃药只能治标,你爸那病根儿深,拖了好些年了,得配合针灸才行。”
她顿了顿,补充道:“等他身子爽利些,你带他到市里百货大楼对面的谢氏医馆来找我。我再给他好好瞧瞧,重新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