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枢九针’可是谢氏医馆的镇馆之宝!
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安身立命的本事!
谢姨她……她就这么教给自己了?
看着沈青川那副又是震惊又是感动的样子,谢冬梅心里好笑,面上却板着脸,没好气地道:“什么外人内人的?既然你喊我一声谢姨,我就没打算藏着掖着。”
她扫了面前两个同样挺拔的年轻人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和疲惫。
“你们俩,都得给我把撑起谢家这块招牌的担子扛起来。”
“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要干到什么时候才能退休享福呢?”
沈青川眼里的红血丝更重了,他用力地点了点头:“谢姨,我记住了!我一定会的!”
郑明礼则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走到假人边上,拿起一根银针,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始练习。
沈青川见状,也立刻凑了过去,两个人头挨着头,对着那假人上的穴位,低声探讨起来。
“明礼哥,刚才谢姨下针在‘气海’的时候,你注意到她的手腕了吗?有一个微小的停顿和内旋……”
“我看到了!那一下‘气’就完全不一样了!像是一股活水被引了进来!我们再试试!”
两个年轻人像是着了魔,完全沉浸在了针法的世界里,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
谢冬梅看着他们这股劲头,她没再打扰,转身走到了前堂。
今天这光景,医馆里是指望不来什么病人了。
与其在这儿干耗着,不如去湘文那边搭把手。
她刚走到门口,就见小李一阵风似的从外面冲了进来,额头上全是汗,衬衫后背都湿透了。
“谢大夫!谢大夫!”他喘着粗气,一脸的惊魂未定。
李小燕赶紧递了杯凉白开过去:“李哥,你跑着回来的?怎么样?探着什么了?”
小李灌了两大口水才缓过劲来,他抹了把脸,脸色复杂地说道:“探着了……里面坐诊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斯斯文文的,一口港城腔。我假装肚子疼,让他给瞧了瞧。”
“怎么样?是个骗子吧?”一个年轻的学徒急切地问。
小李摇了摇头,表情变得凝重起来:“不是骗子。他……他有点东西。他都没给我号脉,就搭眼看了看我的脸色,摸了摸我的手,就说我最近思虑过重,肝火旺盛,晚上睡觉盗汗。说得……一字不差。”
“我还听排我前面的一个大爷说,他那是几十年的老咳喘了,那港城医生就给他按了几个穴位,又开了两副最便宜的清肺草药,大爷当场就觉得气顺了不少,直夸是神医下凡!”
又会真本事,又肯下血本。这不就是明摆着要砸了谢氏医馆的饭碗吗?
“谢姨,这可怎么办啊?”李小燕急得快哭了,“照他们这么搞,不出一个礼拜,咱们这儿的客人都得被他们抢光了!”
“是啊谢大夫,这明摆着是冲着咱们来的!太欺负人了!”
“咱们得想个办法啊!”
众人七嘴八舌,焦急万分。
“嚷嚷什么?”谢冬梅一记冷眼扫过去,前堂瞬间安静了下来,“天塌下来了?”
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人家免费看诊,免费送鸡蛋,能送一辈子?他那药材是大风刮来的?他那人工是喝西北风长大的?等着瞧吧,最多三天,三天后保准收费,而且只会比我们这儿更贵。”
她这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让众人慌乱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下来。
“那……那我们这几天怎么办?”李小燕还是不放心。
“该干嘛干嘛。”谢冬梅淡淡道,“把自己的事做好。人家愿意贪那五个鸡蛋的便宜,就让他们去。咱们谢氏医馆靠的是口碑,不是鸡蛋。”
她安抚着众人,脑子里却飞速地转着。
港城来的……
她这辈子得罪过的港城人,掰着指头数都只有一个。
梁天华。
他就因为郑明成令他丢脸,所以大费周章地找到谢建军谢向阳在她医馆对面开个店打擂台?
疯了吧?
谢冬梅觉得有点无语,懒得再想这桩破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谢冬梅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她挥了挥手:“行了,都散了,各忙各的去。”
说完,她背着手,溜达着朝郑湘文的药材铺走去。
郑湘文她正拿着个小本子在清点库存。
谢冬梅看着全神贯注的郑湘文道:“生意怎么样?”
“今天还行。”郑湘文老实回答。
谢冬梅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闲着也是闲着,走,妈带你租个正经铺面去。”
郑湘文愣了一下:“啊?现在?”
“就现在。”
谢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