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
这种担心更多是源于对“历史不确定性”的敬畏,而非必然会发生的风险。
萧然带来的所有变化,本质上都属于“民生改善与技术补充”,并未动摇贞观年间的政治根基与李世民的决策逻辑。
而纵囚归狱的核心恰恰是李世民的“政治理念”,两者领域不同,冲突性极低。
囚犯归狱的关键是对李世民“赦免承诺”的信任,以及对“失信后果”的考量,与“能否吃到糖炒栗子”无关。
反而民生改善会让囚犯更认可贞观朝廷,更愿意遵守与朝廷的约定。
李世民纵囚的核心是“彰显仁政”,而粮食充足、百姓安居乐业,恰恰是他推行“仁政”的底气。
只会让他更坚定“君民互信”的决策,而非因作物改变而推翻承诺。
印刷术的价值在于加速文化传播,近亲结婚理论是优化社会伦理,两者均属于“长期社会改良”范畴,与短期的“司法决策”无直接关联。
李世民不会因能更快印书,就改变对囚犯的赦免承诺。
也不会因近亲结婚的观念,就忽视“君信”的重要性。
这些改变不触及司法体系,更不影响囚犯对“归狱即可能赦免”的预期。
从实际影响来看,萧然带来的改变均与纵囚归狱的核心逻辑相契合,甚至起到“正向辅助”作用,并未触及可能颠覆历史结果的“核心变量”。
因此,纵囚归狱“全部归狱、获得赦免”的结果,大概率仍会按历史惯性发生。
萧然拍了拍李恪的肩膀,“大郎现在的烧琉璃技术,也是一绝,这一点我相信世伯是知道的。”
张大郎在烧玻璃领域也算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
也就李恪,程处默和秦怀道能和张大郎比。
这种大才,李世民得掂量一下。
这也算是萧然给张大郎上的保险。
哪怕其他囚徒,没有按期回去,或者说跑了,张大郎也有可能被特殊对待。
琉璃是奢侈品,萧然赚的盆满钵满。
这些钱李世民可能不在意,但是萧然之前说了好琉璃能造望远镜。
望远镜对这个时代打仗来说意味着什么,李世民是知道的。
不考虑琉璃奢侈品这个属性,看在望远镜的份上,李世民也得特殊对待张大郎。
回到院子里面,萧然看到张大郎在发呆,走过去说道:“没事的,相信我。”
张大郎笑了笑,“我信小郎君!”
萧然对张二丫和三娘什么样,张大郎看在眼里。
一年了,萧然对兄妹三个始终如初,就像是家人一样。
哪怕是自己真被斩了,张大郎也不用担心两个妹妹过的不好。
......
秋晨的霜气还没散,院子门口停着辆青布马车,车轮沾着点路边的枯草,车辕上拴着的马正低头啃着地上的干粟秆。
几个小孩子们早背着书包去学堂了,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萧然、张二丫、李丽质和李五站在马车旁,目光都落在背着小包袱的张大郎身上。
张大郎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短褐,包袱里只装了两件换洗衣物和张二丫昨晚蒸的粟米糕。
“走吧!我们跟着大郎走一趟!”
萧然知道自己去,张大郎和张二丫心里都踏实些。
张二丫没说话,只把用粗布包好的粟米糕往张大郎手里塞了塞,指尖碰着他的手,又飞快地缩回来,眼睛还是红的,却没掉眼泪。
她记着萧然的话,也记着阿兄说的“回来磨镜片”,知道不能添乱。
李五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张大郎的胳膊:“你的玻璃手艺,大家心里有数,放宽心去。”
张大郎点点头,“嗯嗯~”
萧然帮张大郎把包袱放进马车,扶着他上车:“到了牢里别慌,按规矩来就行,你的手艺是给大唐添用处的,没人会亏待你。”
张大郎坐在车里点头:“小郎君放心,我记着。”
马车动起来时,张二丫还站在院子门口,望着马车走远的方向,直到车影变成个小点,才被豫章跟着轻轻拉了拉:“我们也回去吧,等消息就好。”
萧然李丽质跟着去,李五帮忙驾车。
李丽质身份肯定不能驾车,萧然倒是不在意身份问题,就是单纯的不会。
秋阳慢慢爬上来,把马车的影子拉得很长,路上没有风,连马蹄声都显得格外稳,像他们心里的底气,不慌不忙的。
马车碾过长安朱雀大街的青石板,秋阳已爬得老高,把这条贯穿南北的官路照得亮堂堂的。
路面宽得能容四辆马车并行,两侧是整齐的槐树,树影投在路面上,织成斑驳的凉荫。
偶尔有身着青袍的官员马车从旁驶过,车帘紧闭,只听得见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得得”声。
还有巡逻的左右武侯卫士兵列队走过,甲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步伐整齐,没半分喧哗。
这是长安的主干道,没有市井小贩的叫卖,只有官路的规整与肃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