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容他哭了片刻。
房彦藻说道:“明公,身在城头,哭声四闻,恐动摇士气。伯当已去矣,明公且请节哀。“
李密又哭了几声,这才勉强止住。
房彦藻令人抬起王伯当的遗体,扶着李密下城。
却城楼外的守军将士,早已听到李密的哭声。
李密这时尚泪眼朦胧,瞥顾之间,见城楼两边的将士,尽惶恐之状,乃至看向他的目光,闪烁不定。回到洛口仓城三天了,管城兵败的消息已经传开。李密虽竭力重振士气,——大开府库犒赏诸军,宣称段达将率洛阳兵十万来援,散布李渊出兵二十万进攻河东南部、汉军后路堪忧等消息,真真假假,却收效甚微。重整士气云云,如今看来,怕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
又是王伯当刚死,又是士气的忧虑,从马面上下城时,李密一阵晕眩,差点跌倒。
……
三日后,一如李善道信中所言,汉军对洛口仓城发动猛攻。
守才半日,城西、城北外诸营,相继奔溃。
入夜,汉军入城。
然而遍搜全城,却是未得李密、房彦藻。
李善道闻报,甚为恼怒。——他没想到,李密竟能在重重围困中再次逃脱。
屈突通劝解说道:“李密先精锐覆灭於管城,今又失洛口,纵使得脱,已是丧家之犬,何处可去?大王不妨多派骑兵,分往远近搜捕,或可擒获。”
李善道亦无它法,就一面收拾城内,收编降卒,一面派遣千余骑兵,分成十余队,四出搜捕。
而连着数日,已将洛口降卒收编完毕,闻报洛阳出兵数万,却非段达为将,改为了王世充为将,似有向偃师之态,而预备遣徐世绩往偃师,却仍不得擒获李密之奏。
……
兴洛仓城西北,洛阳北面的邙山深处。
三四个人穿着粗布百姓衣袍,正沿着崎岖的的山路,艰难前行。
荆棘挂住了一人的衣袍,同伴忙为他解开。
却这两人,一个相貌俊朗,眸子黑白分明,另一人颔下长须,身材不高。
便是李密与房彦藻。
乃是他两人在仓城破前,乔装打扮,得以逃脱。本来随者尚众,多为李密的亲兵,但在逃亡途中,亲兵星散,现下只剩下了他们这几人。
“王者不死!”这几天逃亡,片刻不得歇,晚上在山洞里睡会儿,饿了靠野果、草根充饥,风餐露宿,李密累得不轻,精神却异样的亢奋,他望了望前边的山路,说道,“管城、兴洛仓城,虽然两败,皆能得脱!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孝朗,诸公,只等咱们到了关中,以吾与李渊之旧谊,兼吾在山东之威望,其为抗李善道,必重用於我。公等亦不失公侯之位!”
房彦藻等人有气无力地应和着。
时近傍晚,李密激励众人:“咱们再赶一程路,再作歇息。”
众人诺诺,继续前行。
却转过一处山弯,蓦地里,两侧响起唿哨。
数十个衣衫褴褛的汉子手持横刀、竹枪、木棍窜出,挡住了去路。为首一人喝道:“此山是俺开,此树是俺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咄,恁这汉子,还不快将钱财奉来?”
李密等人惊愕。
房彦藻等文士,下意识地向后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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