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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度和谈(2 / 3)

头偏西了,照在冰壳上的光惨白如纸。

何栗站在那里,望着金营大帐的黑毡顶,忽然觉得那藏在袍内的题诗纸片,此刻像块烙铁,烫得他心口生疼。

削减犒军金银的话,终究是被碾成了冰碴子,碎在了这汴京城的寒风里。

何栗被金兵推搡着出了青城辕门,脚下的冰壳仍在“咯吱”

作响,只是那声音听在耳中,已不似来时那般刺耳,反倒成了心头沉甸甸的坠子。

他踉跄几步稳住身形,藏青官袍的下摆处,那个被炭火烫出的黑窟窿随着动作轻轻晃荡,像块丑陋的补丁,缀在洗得白的绸缎上。

回城的路比来时更难走。

汴梁城的残雪没了金营那般凛冽的锋芒,却裹着股子化不开的湿冷,粘在靴底,一步一滑。

沿街的屋舍大多敞着门,门框上结着的冰棱垂下来,像串断了线的玉珠,偶尔有风吹过,“当啷”

撞在门板上,倒比金营的铜铃更显凄凉。

有几个百姓蜷缩在墙角,见他过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谁都知道,这位从金营回来的大人,带不来什么好消息。

行至宫门前,守门禁军见了他这副模样,都敛了声息。

往日里宫门前总飘着的檀香,今日竟被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盖了去,那味道混在湿冷的空气里,钻得人鼻腔疼。

刚踏入大庆殿的丹墀,就见两名金兵已立在殿中。

那两人皆是铁塔般的身形,玄色皮甲上还凝着未化的雪粒,腰间佩着的弯刀刀鞘上,铜环在殿内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见何栗进来,左边那金兵往前踏了半步,粗声说道:“我家元帅有令,请南朝皇帝即刻出城议事。”

话音未落,龙椅上的赵桓猛地一颤,双手攥住了龙椅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脸色本就苍白如纸,此刻更添了几分青灰,嘴唇嗫嚅着:“朕……朕乃天子,岂能轻出?再……再另遣大臣去吧。”

声音细若蚊蚋,却在空旷的大殿里听得一清二楚。

周围的大臣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有人低头捋着胡须,有人偷偷抬眼瞄着金使,袖口下的手却在不住地颤抖。

殿角的铜鹤香炉里,最后一缕青烟慢悠悠地往上飘,刚到梁枋处,就被穿堂风搅得散了。

“官家!”

何栗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往前迈了两步,官袍上的冰碴子随着动作簌簌掉落,落在金砖地上,碎成更小的冰晶。

“金营势大,此刻若不应允,恐再生事端。

前日青城所见,金人的刀可不是摆设——官家必须出城!”

他这话一出,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赵桓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惶:“何爱卿……”

“官家!”

何栗又加重了语气,目光扫过殿内众臣,最后落在那两名金使身上,“臣今日在城外,已见金营刀光如雪,帐外冰壳嵌骨。

此时退让,只会让他们更觉我朝可欺。

出城议事,虽险,却尚有转圜余地。”

他说着,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藏在袍内的衣襟,那里还揣着从金营带回来的寒气,冻得心口一阵阵紧。

左边那金使闻言,三角眼微微一挑,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何大人倒是识趣。

只是你家皇帝若迟迟不动身……”

他故意顿了顿,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轻轻一旋,刀鞘上的铜环“咔”

地一响,“我大金的铁骑,可等不及。”

何栗迎着他的目光,脸上竟缓缓露出一丝镇定。

他忽然想起方才回城路上,天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雨,雨丝混着寒风,打在脸上凉丝丝的。

此刻殿外的风卷着雨气钻进来,拂过他的鬓角,倒让他灵台一清。

他望着那金使,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几分文臣特有的韵律:

“细雨共斜风,日日作轻寒。”

诗句出口,殿内一时寂静。

金使虽听不懂其中深意,却从他语气里听出几分笃定,不由得皱了皱眉。

赵桓坐在龙椅上,望着何栗挺直的背影,又看了看金使腰间闪着寒光的弯刀,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能说出一个“不”

字。

那几日的汴梁,天总像被浸在冰水里,铅灰色的云低低压着城头,风卷着碎雪沫子,打在宫墙的琉璃瓦上,簌簌作响,如泣如诉。

赵桓的车驾驶出朱雀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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