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唱心里一咯噔,看来并不是钱新遵守承诺,而是知道恐怕硬要要不回来,算了,昨晚的话或许也算是个建议,便岔开话题道:
“你娘呢?过的如何,精神如何?”
大丫正摸着手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她虽然被关了几年,但也知道这玩意儿的好处,爹一心想着弟弟,还怕弟弟回来后没人照料不肯给她说亲,有了钱,大不了去找媒婆自己说亲,听到问话顺口便答道:
“早被爹卖了。”
戈唱一听就炸了,想了想强忍着问道:
“卖去哪里了?”
大丫混不在意:
“不知道,看到一个过路的鳏夫就二十两卖了。”
戈唱咬着唇,忽而一机灵,问道:
“你爹上工晚上回不回的来啊,我这也有些馋了,可以给他钱去买些肉。”
大丫一听两眼放光道:
“给我就行了,爹根本没有工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说完忽而住了口,一副知道自己说错话的样子。
戈唱明白了,钱新是在骗他们,这丫头帮忙托住他们,现在十有八九是去报官了,不过昨晚她并没有细说,所以他应该不清楚是谁在追捕。
她瞟了眼旁边的大丫,忽而道:
“大丫,你帮姐姐个忙,我再给你钱如何?”
那丫头见她没有追究,反而如此说,遂眉开眼笑道:
“什么忙,您说吧!”
戈唱忽而背着对方走几步,从怀里拿出迷药粉末,回头便撒了过去,那丫头没几下便晕了过去,然后吩咐暗卫道:
“现在她就是我的女儿,叫大丫,生了麻风病,我要送她去看病。”
说着让另一个暗卫将马车牵来,头狼将大丫抱进车厢,戈唱钻进去后给她化了点麻风病装,自己也装扮了,又塞衣裳到胸前,松了腰带,并将马车的被褥盖到两人身上,如此一遮挡看就难看出她怀孕了。
几人上了官道,戈唱几乎是竖着耳朵注意四周的动静,可惜马车速度不快,过了约莫一炷香功夫,她便听到身后有哒哒哒的马蹄声,而且显然不止一人。
戈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果然,很快马蹄声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头狼勒停马车,她就听外面有人粗声粗气的问:
“车里是谁?!”
头狼陪着笑道:
“回老爷,是家里夫人和小姐,得了病,正要去外边找良医呢。”
对方道:
“打开看看!”
头狼哆哆嗦嗦的掀开帘子,戈唱故意将大丫抱的高一些,让她被剃掉头发眉毛的侧脸,和露出斑疹的胳膊放到醒目的位置,一边还伸手遮着脸佯装害怕道:
“啊~我不要见光……”
有人凑到跟前想看,结果一瞧到斑疹和掉毛的侧脸,吓得惊叫一声往后连退几步,领头的十分不悦,厉声道:
“做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人指着帘子内说不出话,头狼装作无奈的样子道:
“是麻风病,不然也不会把马车弄成这样……”
领头的看向那个查看的,后者连连点头,领头的马头一掉啐了声“晦气”便离开了,其他人赶紧随着他奔腾而去。
众人这才松口气,头狼赶紧上车赶路,戈唱却有了底细个,刚才虽然故意用手遮脸,但透过指缝还是看清了来人,特别那个探头来看的,腰上分明别着西北军字样的铜牌。
看来他们是汪刚的人。
也说明确实是汪骊在派人搜捕她,但山上不过几个侍卫,而且山下有高世君的人,不好明目张胆,于是让汪刚派兵,难怪暗卫说老看到一波波人马来回转,汪刚手里好歹几万兵啊,不过也有好处,因为汪刚的人没见过她!
几人到晚间方到达渡口,但因为没有事先准备,天也晚了,根本没法找到船只愿意搭载,只好先在旁边的街市找家客栈。
戈唱擦掉了脸上的装扮,裹着斗篷带着帽兜,所以倒还没什么,只是那丫头麻烦,头狼开好一间大房,位于二楼,直接将人裹在被子里当成货物搬到房间里。
若不是丫头身体弱应该早醒了,戈唱让喂了些水给她,一醒就想闹,可被暗卫一威胁又软了,戈唱懒得说什么,让她自己吃喝后,又捆到了椅子上堵住嘴。
这房间是最好的一间套房,但只一张床,戈唱拿出钱让店家再搬三张榻来,又让小二帮忙明日找船。
做好这一切都到亥时了,众人正要歇息,戈唱忽然又听到一阵马蹄声,不一会便停到了楼下,戈唱掀窗瞧了眼,不是白日的那批人,但穿着统一的服装,腰上也有西北军的铜牌。
下马后就往店里冲,然后开始盘问,当听到有女子入住时便要盘查房间,戈唱回过身道:
“是汪刚的西北军,是皇贵妃的亲叔叔。”
三个暗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