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唱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村子,抚着肚子道:
“咱们不能再走官道了,现在不宜上路,先在这里看看能不能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她看了看马车,
“前面是村庄,咱们把车牵到村里。”
头狼答应一声,吩咐其中一个暗卫道:
“你去拿树枝扫去车印。”
那人答应着去了,另一个去牵马车,戈唱看着村庄就在眼前,但其实并不近,大于走了二里左右才到庄子里,此时刚到戌时,乡村也没什么娱乐,且为了省油绝大部分人家早就灭了灯。
戈唱几人转了半天看到有户人家还点着灯,就三间小茅屋,扎着个篱笆院子,戈唱让其他人拉车等着,擦干净脸,白芍非常贴心的将面粉等伪装的东西都给带上了,她需要时大可以再用,此时借宿可不敢吓人。
篱笆并未关紧,头狼敲了敲门,戈唱喊道:
“请问有人吗?”
说着看屋内没有什么反应,就又喊了一声,
“主人家,可否借宿一宿”
“谁啊?”
有个男人声音传出,不一会伴随着开门声一个中年男子走过来,他提着盏油灯,挡在眼前,背着光戈唱没法看清那个,院子很小,来人三步便走过来,到跟前一看,不由“哎”了一声。
戈唱视力变好,却也更加敏感,小小油灯都刺的快睁不开眼,对方将灯放下,道:
“戈姑娘,你怎么到这里了?”
戈唱这才看清楚,来人竟是钱新。
戈唱心里一咯噔,要知道虽然她最后救了他们一家,可她可不敢图回报,说不定人家还在记恨被囚的事情呢,何况,夏娘子还疯了。
正在犹豫,钱新却将门打开道:
“您进来吧,外面冷。”
戈唱想了想,便道:
“我准备去南方养胎,晚上错过投宿了,没想到你在这里,对了,莫非这里是……”
她知道再生被抱养的地方,但并没有亲自来过,钱新见她欲言又止,笑道:
“是,正是此地,我先在在那户人家做账房。”
戈唱点点头,稍稍放了心,人就是如此,一旦有奔头有牵挂就不容易激进,遂道:
“我还有辆马车,能不能放到个隐蔽的地方。”
这话说的就有些玄乎了,为何一定要放隐蔽的地方?但钱新只是一愣并未多问,便答道:
“那边有个牛行,可以放那里。”
说着又道,
“我来带他们去,您先进屋子吧。”
戈唱点头答谢,其中一个暗卫跟着钱新而去,她则和另外俩人进入屋子,内里很干净整洁,没看到夏娘子……应该说钱娘子,想来是歇息了。
半天后钱新俩人回来了,他立刻忙活着烧水铺床,戈唱也不推辞,只客气的道谢,也问了些闲话。
钱新带着家人被刘宽派人送到这里,他倒也守信,默默观察了一阵子,发现那家人算是个乡绅,还未有孩子,对孩子也十分好,于是他只能等着。
后来想想也无其他地方可去,手里也有银子,便就地安了家,因缘巧合下又去那家做了账房,此地民风还算淳朴,知道他娘子疯了还会帮着照看些,日子倒也过得去。
戈唱想了想,道:
“实在不行,不如给他家再找个孩子,换过来吧。”
说着自怀里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放到桌子上,
“不过一定要没人家的孩子,到他家好歹还过的好些。”
钱新刚烧好水,知道他们没吃晚饭就给下了点面条,正端过来,见到银票,却没伸手拿,只道:
“姑娘怎又如此,愧不敢当。”
戈唱起身接过碗,这才坐下道:
“哪里,我也希望你们骨肉早日团聚。”
钱新被她一说不由潸然泪下,戈唱忙安慰道:
“孩子还小,此时若回来他也没什么记忆,以后一家人好好生活,日子会好的。”
钱新连连称是,却还是没有直接拿银票,戈唱知道是不好意思,只当浑然不觉。
吃过饭几个暗卫便在外屋的铺子睡了,两间屋子其中一间本来睡的是钱新女儿,戈唱实在没地方,只好叫醒后跟着挤一挤了。
那女孩儿其实也十四五岁了,被叫醒后看了戈唱半天,她被看的心里有些发毛,但只是浅笑道:
“叨扰了姑娘。”
那女孩儿忽而低下头去,期间一句话都未说,径自躺回被窝,钱新抱来了新棉被,戈唱睡到了床头另一边,她只脱掉了斗篷和靴子,合衣躺下了。
一夜无话,次日起来后,戈唱瞧了眼桌子,昨晚放的银票不见了,应该是钱新收下的,但见没有钱娘子的身影,便问钱新道:
“娘子呢?”
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