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忽然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氛,有的人隔岸观火看笑话,有的人焦灼万分惶惶不可终日,有的人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皇帝显然属于第二种。
按照前面高世君的秘折来看,魏立似乎在年节期间,纠集了更多的乌合之众,汇聚成一股顽强的抵抗势力,这批人除魏立更多是当地的匪寇,他们依据会稽山和龙门山的地形,跟他们展开周旋。
之前秦朝宁虎带军去时他们还未集合,所以便躲近深山里韬光养晦,等到军队一走,他们便汇聚一处,首先利用劫富济贫来提高声望,让当地山民甘愿给他们打掩护,等高世君的大兵一道,他们又缩进山里,进行偷袭。
这般情形让皇帝身感忧虑,如果打那就是一场持久的消耗战,如果不打容他们壮大,那就会威胁到江山安稳……高世君忽然没有军情,连密折都没有了,这十分不寻常,是碰到什么紧急情况无法呈报,还是半路被劫了?
皇帝心情大为郁闷,好在皇贵妃再次怀了身孕,让他龙颜大悦,他年纪毕竟还不算太大,而太子在这次柳家事件的举动让他很是失望,只要熬个十几年,也许还有可以挑选的机会。
戈唱这次是真的有些担心到焦虑了,以至于到四世、新世都显得心不在焉,而新学徒对于被派到这里似乎还略有不满,有人就找到她问,是不是不想让他们拜师才让过来这里的。
她有些无语,想了想还是耐心解释道:
“你们不是东家挑来的,确实不好拜我师叔,所以我准备让你们拜师兄,不过新世因为刚开始,还不得空,所以要往后延一延。”
说着补充一句,
“如果实在不想过来,可以自谋出路。”
那人才出去了。
但这却让戈唱不由警惕,开始留心观察学徒们,发现确实有两个开始散漫起来。
新世的作息规矩还是承袭的四世,包括也有供祭拜的中厅,包括也要每日清早祭拜、学打太极,也是分两队,是以便趁早上都在时又解释了一番,然而过去几日后松散的人却更多了,反而其中两个女孩还挺积极。
戈唱一一找他们谈心问话,却并不得效果,最后只好将众人叫来,说愿意给他们每人十两银子离开新世,其后天高任鸟飞,两厢不再有任何干系。
有三个愿意拿钱,戈唱让签了字据后放他们走了,剩下的则表示一定悔过自新,跟以前一样。
又五日后高世君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兵部建议派探子去查看,皇帝准予了。
而新世便在戈唱主持下,让四个孩子拜了七叶为师,仪式都跟四世一样,这次是由长诗给他们等册的,分别叫马铃,朱砂、海北、石韦。
两个女孩子马铃、朱砂本来是跟九歌、白芍后面的,戈唱后来回到四世,平日里也都是特别加强教育,所以基础不错,像独立抓药什么都不成问题。
跟四世一样也是分两队,去药堂或者做家务都是轮流,内务当然还是长诗负责,药堂是谁上药柜谁负责,最后归于长诗统计、对账。
虽然人少还没工钱,但大家还是很开心,戈唱总算放了心,可另一个噩耗却传来了。
高世君全军覆灭了。
戈唱听到这个消息时完全不能相信,呆了半响,才想起来问:
“这个消息是怎么来的?”
高松道:
“是皇帝派去的探子报回来的,说大军自十日前深入山坳,然后就不见了,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也没出现。”
戈唱深锁眉头:
“没回来没出现,怎么就确定是全军覆灭了?!”
高松哭丧了脸:
“我也是从府里听来的,具体不知啊!”
戈唱坐不住了,心里感觉像一团火烧般难熬,可她没有任何身份资格进府去问一问究竟……沉默半响又问:
“那府里县主有什么反应?”
高松叹口气:
“县主当场差点昏过去,我进府时要不是高才张立在,恐怕早大乱了!”
戈唱知道县主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看来这不是高世君故意的,否则他至少会跟县主说,可他如今到底怎么样了呢?戈唱只觉得坐立难安,一夜都无法安睡,第二日去到四世,竟然碰到了张括。
他是来请七叶的,没想到不在,便道:
“听陶大夫说七叶大夫去了新世药堂,在下也不认识路,不知姑娘可否帮我带个路?”
戈唱有些懒怠搭理,敷衍道:
“找我师叔也是一样的。”
张括却矫揉造作道:
“不可不可,上次是七叶大夫治的,效果还不错,如今换人,哪里知道前因后果。”
戈唱不想多废话,反正自己也要过去,便答应了,他是坐马车过来的,便请她上马车,戈唱以不方便拒绝:
“新世药堂并不远,张大人可以跟我一道走过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