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充足,不必担心。」
百户甲一愣,这麽快!
江浦丶滁州的兵还可以顺江而下,凤阳的兵数百里路,怎麽这麽快就到了?
哦,想起来了,督公十馀日前遇刺,那时他就用钦差关防开始调兵,大家还以为他贪生怕死,担心自己的安危,想不到是未雨绸缪。
难道他早早就准备好今天这一幕?
百户甲不敢问,只是连忙拱手应道:「属下遵命!」
百户甲自去安排拿人丶封衙门和运送帐簿文档。
魏忠贤又吩咐另一位锦衣卫百户乙,「这些盐户乡亲们,就安排到附近的寺庙里住下,一日三餐要保证,吃好喝好住好,但有疏忽差池,本督扒了你的皮!」
百户乙连忙拱手应道:「遵命!」
魏忠贤在随从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起身,对着五百多位盐户颤声道:「诸位乡亲们,先安顿好。
请放心,魏某是皇上派来的,只要还有某一口气在,定会为你们申冤做主,还你们一个公道!」
「谢魏青天!」
回到吴家宅院,转过照壁,魏忠贤一甩两边搀扶的小内侍,健步如飞,迫不及待地来到中院花厅里。
这里坐着四人,袁世振和他的儿子袁定庸,盐法道御史苗可秀和他的幕僚真永曾。
魏忠贤走到上首主座坐下,向上举起双臂,使劲抖了抖宽大的衣袖。
「大戏开锣,接下来就是全武行。
本督负责查案丶清点银两和财物,外加杀人和上疏弹劾,袁先生,两淮盐政就交给你们你们父子俩了。」
袁世振和袁定庸对视一眼,目光闪烁不定。
在魏忠贤出京没多久,他们父子俩就在湖广蕲春原籍老宅里,接到了六百里加急送来的书信。
父子俩开始也不知道制置司是什麽衙门,还不以为然,拆开一看,差点魂都吓出来。
里面居然是皇上御笔写的一封书信。
里面历数了袁世振的过往政绩,说了他的不容易。既要给朝廷增添银两,又要顾忌各方势力的利益,好让他们不要阻碍,能够顺利地收到盐税,解朝廷的燃眉之急。
朱由校直言,现在不用他左右为难,魏忠贤被派到扬州,负责砸烂两淮盐政的坛坛罐罐。而建设一个新的两淮盐政,就全部拜托给沧孺先生。
朱由校还在信里提及而今国事维艰,财政窘困至极,想要扶危定倾,唯有彻底改革财政制度,朝廷有了钱,才能招兵买马,置办军械,平辽定边,才能赈济天下贫苦...
这一切的开始,就要从两淮盐政开始,还请沧孺先生不要辜负他的期望,天下的期望,勇于任事...
信里朱由校还谈了他对两淮盐政改革的看法...
看完这封字迹工整,却是大明九五之尊亲手执笔写的信,袁世振和袁定庸父子忍不住泪流满面。
士为知己者死!
皇上如此推心置腹地待他父子二人,要是还推三阻四,那良心就真的被狗吃了。
袁世振和袁定庸很快就乘船顺江而下,到了瓜州,再转船去了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