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北阙而得名,非顶级权贵不得居。
而她来此处,是为归家。
她望着“裴府”匾额,心中满是痛意。
曾几何时,这门上挂着的还是“大司马府”的匾额,是北阙甲第中最显赫的人家。即便她父亲不喜结交,每日请求拜访的帖子仍络绎不绝。
而今这门前连马车的影子都看不见。
“可……可是女公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将裴清晏从思绪中拽了出来,她循着声音望去,是个慈祥的中年女子,她的乳媪魏妈妈。
魏妈妈快步走到裴清晏面前,已然泪流满面。
裴清宴这才发现,原本微胖和蔼的魏妈妈,此时竟消瘦苍老了不少。
与魏妈妈一道进府,裴清宴眼底疑惑更甚。
她家乃武将世家,门楣还算显赫,自十五年前怀阳长公主嫁给她父亲做续弦后,府中仆从数量更是成倍增长,怎么如今半天见不到一个人影?
魏妈妈听闻她的困惑后,表情忽然变得古怪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
这是有难言之隐?
还是说?
有更不好的消息?
“出什么事了?”
魏妈妈沉默。
裴清晏沉声:“我迟早都会知道。”
魏妈妈心知裴清晏所言有理,叹了口气,“您出事没多久,长公主便带人搬回公主府,还……”
“还什么?”
“还传话过来,说主君已逝,长公主与裴家再无干系,日后两府也不必走动。”
裴清晏脑子翁的一声。
她一岁丧母,五岁那年父亲被封长平侯,迎娶长公主为妻。
过去十几年,她在长公主身边长大,受其教养,虽说并非亲生母女,但早已将长公主视作母亲。
原以为长公主亦是如此,谁曾想……
裴清晏扶着魏妈妈,五脏六腑搅得生疼。
“女公子?”魏妈妈瞧着裴清晏脸色苍白,担忧问道。
裴清晏摆摆手,稳住身形,缓缓松开魏妈妈的手。
“我去父亲院里瞧瞧,您不必跟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