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化开,蔓延了出来。
“我是男子,许多事本该由我来承担的,也该由我护着你。”
裴清晏心里一阵叹息,自打与云铮重逢,她其实一直没看透这位故人。
云铮从未提过他的父亲,仿佛也从未把她当做是“杀父仇人”之女,但他也从未主动提及过。
当然,这点裴清晏理解的很。
云恒再有错,再违反军纪,也是云铮的父亲,子不言父。
云铮总不能对她说:“阿晏,我不记恨你,我也不记恨你父亲。我父亲触犯军法,死得其所。”
这种话,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可是,他若不把这话说开,裴清晏心中总是留有顾虑,她总觉得,二人之间依旧有一道巨大的鸿沟。
纵然她有心假戏真做,也不敢轻易将自己的心再度交出去。
这也是容华告诉她的道理,感情可以随便往外给,但心不行。女子的心一定要守好,握在自己手中。否则,一旦感情破裂,人也跟着颓废下去。
裴清晏初听到容华这个道理,顿时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自己和云铮之间的感情,最后,为什么身心俱疲。
没了心,没了感情,就是这般凄惨。
裴清晏栽过一次跟头,不敢再栽第二次。
她皱了皱眉,没理会云铮口中的神情,只是不满反驳道:“你对不住我什么?你虽是男子,可也没有要把我的责任一同揽下的道理。再说我有手有脚,又有武功,有自保的能力,不用你护着的。”
说着她伸手举起拳头,冲云铮扬了扬,用来佐证她有能力的话。
云铮眉眼稍弯,眸中含笑,用另一只手将她的拳头包住,“是,你有能力。可我还是想保护你,或者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来做你后盾。如何?”
“这还差不多。”
裴清晏阖眼,心满意足,亲昵地在云铮脖颈间蹭了蹭,这样温馨美好的时刻,太难得了。就好像一场梦。
“如果是梦,就让我晚一点醒来吧。”她在心中暗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