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连搜寻了两天两夜,深以为裴清晏就要凶多吉少时,事情出现转机。
就在裴清晏失踪的第三天,一个农户手持裴清晏的血书扣响了大司马府邸的大门。
云铮听说后,立刻赶到大司马府邸,长公主似早就知道他会过来。他刚走进大司空府花厅,长公主便命人将血书交到云铮手里。
大约是怕血书被其他人中途截去,上面的内容极其简短,“老地方,云铮。”
上面字迹飘忽,不难看出裴清晏写信时,应该是受了伤,身体虚弱。
云铮捏着血书的手微微颤抖,迫不及待便要和长公主告辞,寻裴清晏去。但临走前,被长公主喊住。
长公主面色平静,但眉眼中是难以掩盖的担忧。
“云铮,你也算本宫看着长大的,客套话就不多说了,请你务必将阿晏完完整整带回来。”
云铮抱拳,眼神坚毅,“长公主放心,云铮便是豁出命去,也会把她平安带回来的。”
说完,云铮转身离去。
这老地方,是城外山林里一个天然的山洞,多年前二人在此游玩,救下一头奄奄一息的幼狼,一年后幼狼长大,二人便重新将幼狼送回山林。至此,每年同一时间,都会回来瞧瞧,看看能否看到那头狼的踪迹。
不过,狼没看到,没想到如今那处竟然成了裴清晏的藏身之地。
只是为何,她会费尽心思让农户送信?而不是寻到在京郊的禁军?
她这般一直躲着不露面,究竟是为何?
云铮满腹疑问,急匆匆带人赶到那处山洞前。
禁军急着立功,在云铮确定此处便是裴清晏信中所指的位置,为首一个校尉便急急忙忙往洞内走去。
只是,他刚迈入一只脚,只听“嗖”的一声,人就被倒吊了起来。
云铮面色平静,似早就预料,“都别动。”
说完,他这个不叫旁人动的人,自己迈步上前,往洞口处走去。另一个校尉想要拦住,被云铮摇头拒绝。
云铮走到洞口处,没往里走,站在洞口,冲着里面喊道:“阿晏,是我。外面安全了。”
山洞空旷,不断回荡着云铮的声音。
众人等了许久,都没听到有任何动静,那被倒吊着的校尉开始剧烈挣扎,“这里面或许根本没有咱们要找的人,先放我下来。”
另一个校尉同样心有疑虑,听到同僚这般要求,立刻打算上前,替同僚解开身子。
就在他迈步朝同僚走去时,忽然出现两道声音,“别动!”
那两道声音,一个冷戾,一个微弱。
山洞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只见裴清晏佝偻着身子,缓缓走来。
“云铮。”
看到云铮后,裴清晏快步朝他走来,只是没走两步眼前一黑,人晕倒在地。
那时的云铮没有经验,眼睁睁看着裴清晏倒在地上后,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被凝结,心痛如刀绞,人却动不了半分。
后来,经大司马府的医官检查,发现裴清晏身上数十道伤口,其中一刀离心口只有几寸,但凡偏一点,裴清晏就已经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裴清晏失血过多,昏迷了一天一夜才醒来。
而云铮,死皮赖脸守在院外。
再后来的后来,裴清晏清醒,和云铮长公主等人讲述了她和云铮分开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云铮走后没多久,一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破旧驴车缓缓驶来,后在宅院门口停下。
车内的人缓缓下车,那人带着帷帽,看不清样貌,只能从身形看,像是一个老者。
裴清晏记着云铮的嘱咐,没有冲动,依旧老老实实守在门外。
可大约过去一个多时辰,没等到云铮回来不说,还等来一个不速之客。彼时廷尉司的廷尉王宏。
王宏神色慌张,奔马而来,叩门的声音都在颤抖,“此处暴露,有人埋伏在附近。”
声音尖利,划破了周遭的宁静,话音落下,户门打开,四五个壮汉冲了出来,开始四处探查。
草丛里,裴清晏看到王宏孤身一人打马而来,心里就有种不祥的感觉,当即从身后抽出短刀,握在手里。
其中一个壮汉搜寻到她藏身的草丛时,裴清晏跃身而起,一刀刺在那人心口,一击毙命。
她是第一次杀人,看着活生生的人倒在面前,血哗哗往外流淌,她止不住打心底发寒,手脚冰凉,颤抖到根本无法把短刀从那人身体拔出。
但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另外三人的警觉,那三人互相打了个眼色,同时朝这边走来。
不得已,裴清晏只能“抢”走地上壮汉手里的长刀,借着树干遮掩身形,待那三人走来,她又如法炮制,把三人一一送去见了阎王。
王宏藏在门口,听到情形不对,立刻吹响了随身的哨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