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看着裴清晏。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裴清晏强撑着从床上挣扎坐起,禅院炭火并不旺盛,一起来外面的寒意叫她一个激灵,她扯过被子披在身上。
折腾好一会儿,她好不容易把自己像一个茧蛹那边裹了起来。
“你们两个怎么不说话?”
半晌没听到二人回话,裴清晏追问道。
“君侯,是您让我闭嘴的。”壮一点的吴勇粗着嗓子,委屈说道。
裴清晏无奈仰头扶额,翻了个白眼后,转头看向根本不把自己当外人,摸去茶案给自己倒茶的袁满。
“袁狐狸,你别说你现在和吴大个儿一样一根筋了吧?”
“哎,你别拿我和吴大个儿比啊。”袁满歪坐在茶案前,“我不说话,完全是我不想说。”
“你最好给我说!”裴清晏咬着牙,警告道。
见裴清晏隐隐有了怒意,吴勇立刻缴械,指着袁满老实交代道:“是他让我来的。”
“吴大个儿,你这样出卖肝胆相照的兄弟,良心何在?”袁满指着吴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吴勇转头哼了一声,“在我这儿,除了俺娘,谁都没有君侯重要。”
“好你个吴大个儿……”
眼瞧二人嘴仗不停,裴清晏太阳穴突突地疼,“你们两个,给我说正事,再说这些不相干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说完,她想了想,揉着太阳穴虚指着袁满,“袁狐狸你说。”
袁满放下手中茶盏,拖了个圆凳放到床边,坐下后,敛了敛衣服,才慢条斯理说道:“我们听说君侯被从诏狱放出,入观出家,想着怎么也得来看看您。”
“呵。”闻言,裴清晏冷笑一声,“外面竟是这般传的?”
“还有传你是感念太后恩德,要出家替太后祈福的。”袁满懒懒散散说道。
“这鬼话,也只能是建章宫那位让人传的了。”裴清晏讥讽道。
袁满耸了耸肩,“谁说不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偏生她还要多此一举。就是不甘心,想给自己找回些脸面。”
“脸面……”裴清晏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算了,不提她,说正事,此番你安排得不错,比咱们预想的结果还要好。”
“都是君侯运筹帷幄。”袁满难得没有自恋,谦逊说道,“若非君侯提前安排,叫我入京后暗中散播云太后心思深沉且记仇的消息,借裴氏之事,在引起那些世家的警觉,令他们产生兔死狐悲之感,如今,他们也不会齐刷刷拒绝云太后。”
“是了。”吴勇一旁附和道,“袁狐狸说,此番若非那些世家把云太后逼到无路可退,将军或许能逃脱一死,但未必能从诏狱出来。如那样的话,我们和将军联系就麻烦了。原先那个给我们送信的瘸腿老丁死了。”
“死了?”裴清晏惊得直起身,“怪不得你们忽然换了一个鲁莽的狱卒传信。可知道是为何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