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该的,周槐序总该想到先去问一问程舒月他们,但关心则乱。此刻他自认为是令宜又一次的不告而别,而这一次,他什么都不知道。
“周少爷慢走。”房东太太站在楼里冲他摆摆手道别,似乎也没觉得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话。
但直觉告诉她,周家这位大少爷显然有些不高兴。
她还偷偷打量了几眼周槐序,他上车之后坐了有一会儿才开车离开。
房东太太每天就没什么事情,总归就是和楼里住的住户们家长里短地聊聊天,亦或是在门前躺在摇椅上晒太阳。
这一天不长不短也就那么过去了,今天在她眼里也没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晚上太阳刚下山的时候,出门了两三日的佟小姐回来了。
正巧她在门前刚要把摇椅搬进去,就撞见佟令宜拿着个箱子回来了。
免不得她又想起早间周槐序来找她的事情,先笑眯眯问了句好,“佟小姐回来了啊!”
令宜心情看着也不错,她虽然话不多但待人十分和气,对着房东太太报之一笑道:“是啊,刚从火车站回来。”
“出趟远门可不容易。”
令宜笑笑,的确是有些累的。好在把锦儿安顿妥当了,她现在就想着回到家洗个热水澡,然后躺在**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前脚刚迈上楼梯,房东太太又在后面叫住了她,“佟小姐啊,今早周少爷来找过你一趟。我瞧他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和你说,见你不在家便又走了。”
“好,我知道了。多谢太太。”
“也许是什么要紧的事情,我看他没见到你脸色不是很好。”
令宜又道了一声知道了,便提着行礼上了楼。
锦儿不在家,家里空****的,少了些人气,令宜有些不大习惯。
她放水在浴缸里泡了澡,才渐渐从疲累中清醒过来。
**的棉被温暖又舒适,刚躺上去没多久,令宜的思绪就有些飘飘然了。睡过去之前,她还有空想着也不知周槐序找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但今天太晚了,还是明日找到他再说问一问他吧。
想来,也没有什么过分紧急的事情。
......
这头时一夜好梦,周槐序那头可是一夜无眠。
想了一夜,他似乎也想明白了。就算令宜走了,他又能怎么办呢?他有些想要去学堂问一问程舒月,毕竟令宜的事情她比自己清楚的多。但他心里又有些害怕,怕是问出来令宜是当真要走了。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些话没有勇气说出口,有些事也没有胆量去做。
熬了一夜,周槐序的脸色很不好。吃早餐的时候秦佩兰就看出来了,嘱咐道:“生意上的事情有时候该歇息就歇一歇,别把自己搞得太累了。”
“嗯。”周槐序淡淡道。
可她哪里知道,自家儿子那是为了自己的感情发愁,可不关周家的生意什么事情。
“年前年后都忙过来了,依我看你不如今天就好好歇一天。”这都是春暖花开的日子了,周槐序还跟个铁人一样连轴转,没见一点歇息的。
周槐序只道:“我心里有数。”
秦佩兰给他盛了一碗粥放在面前,又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心里有数就行。这天也一天见一天的暖和起来了,什么时候抽个空你带昭昭回来家吃个饭?打从过年到现在,我还真没再看见她了。”
这佟令宜就跟她自家孩子一样,时间长不见,就想的紧。
哪能知道这一句话戳中了周槐序的心窝,他沉吟良久才道:“过段时间再说吧。”
先等等,还得看人究竟在不在云州城才行呢。
“你这孩子要开些窍,去费心学一学人家女孩子都喜欢什么,这样才好追人。妈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昭昭这孩子招人稀罕的紧,在不抓点紧还真就被人抢走了......”
秦佩兰嘴巴一张一合说的是什么,周槐序都听不见了。要是换平常时候,他早就露出无奈的神色来了。今日离奇,只是听着秦佩兰念叨并不多说话。
“妈,我吃饱了。”他起身出门,才走出去没几步听见秦佩兰在后面叫他。
“兰时,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公文包放在凳子上没拿?”平时他记性好得很,从不丢三落四,今天不知道找了什么魔。秦佩兰将公文包交给他,又替他理了理衣服领子,嘱咐道:“你要是累了就休息,再不济今天叫司机送你去商行,你别自己开车了。”
三年前那场车祸同样也给秦佩兰心里留下来了阴影,生怕他在出什么事情。
“我没事,不用司机送我。”
说罢,他拎着公文包转身出了门。
秦佩兰注视着他的背影,纳闷道:“兰时今个儿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她只当周槐序是太累了也没做他想。
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