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才能不太伤人，于是他说：“似乎不太好。”
委婉了却又很直白，周槐序忽然不理解自己何时这么支支吾吾了。他向来是直奔主题，言辞狠辣的人。
所以他又改了说辞，“学了那么几个月的东西也不知道你都学哪里去了，怎么会考出如此成绩。”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想着话会不会又说中了。
“我......”佟令宜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话，不作为师生关系时她都有些惧怕他，更何况如今在学堂里他身为老师开始对她的学习成果发出质疑。
“你过来些。”
她低垂着脑袋一副认错的样子，活生生怕他吃了她。周槐序无奈扶额，看她站的那般远前头再塞两个学生怕是也够了。
“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也许......我真的算不上聪明。”
“你国文成绩那样好，还拿了个甲等。难道不记得古人常说‘人不能妄自菲薄’吗？”
“先生......”
“好事尽从难处得，学一门语言绝非几日之功。日积月累才能见成效，你可能懂得？”
周槐序身后的窗子投射出明媚的光影，照得他眉目异常柔和。佟令宜仿佛第一次窥探到他冷傲外表下那颗依旧热血的心。忽然之间，她好像能明白周槐序为何要放下周家偌大的基业来到崇实学堂教书，因为他虽知知甚多却仍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
“我虽这样和你说，但寒假之后我不希望你依旧毫无长进。”
大考之后没几日学堂就要放寒假了，时间已经到了腊月末尾，家家户户隐隐间都有些过年的气氛了。
令宜知道今日的周槐序已经是极其有耐心了，但她对于这样的安慰和期盼还是有些无所适从。对于自己究竟能不能学有所成，她心里没什么把握。外文这个东西有时候就像有字的天数，她日日啃读会的也不过是周槐序课堂上交过的零星半点的知识。一旦遇上陌生的从未见过的单词句子，她立马就会被打回原形毫无头绪。
见她不语，周槐序复又说道：“若是开学时仍是没有长进，我要罚你。”
他说这话时眼眸定定看着令宜，不知为何在令宜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刚才说过的话好像突然有了别的意味，超脱了正常的意思，带着某些不知名的缱绻和撩拨，让人不禁红了耳朵。
“咳，你......听清了吗？”
“听清了。”
“那......回去吧。”
“嗯。”
佟令宜红着脸拔腿就跑，好像身后是什么洪水猛兽，这让周槐序不禁失笑。